歪歪斜斜秋蝉免费观看
歪歪斜斜秋蝉免费观看
老张给我发来一条链接，标题就是这几个字——“歪歪斜斜秋蝉免费观看”。我盯着这行字，愣了好一会儿。秋蝉？这都快入冬了，哪儿还有蝉鸣。这标题起得，像喝醉了酒的人写的，字都站不稳，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劲儿。
点开链接，不是什么正经影视网站，倒像是个私人搭建的小站。页面简单得有些简陋，灰扑扑的背景，正中嵌着一个视频窗口。画质不算清晰，像是用老式顿痴拍的。镜头对准的，是乡下老屋一扇糊着旧报纸的木窗。窗框有些歪斜，漆皮剥落了大半。
视频开始播放，没有配乐，只有沙沙的电流声。忽然，一声拖长了调子的蝉鸣响了起来，嘶哑，断续，真像是从疲惫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。那声音不是夏日里整齐划一的大合唱，而是孤单的、歪斜的一声，拖着长长的尾音，然后陡然跌落下去，静默好久，才又挣扎着响起另一声。我莫名想起了小时候，暑假末尾，树上那些叫得有气无力的“哑巴蝉”，孩子们都说，那是秋天的蝉，叫不久了。
画面就一直定在那扇旧窗前。蝉鸣时断时续。这算哪门子“观看”呢？没有剧情，没有人物，甚至连个像样的风景都没有。可我竟然没立刻关掉。窗框那条歪斜的阴影，随着时间缓慢移动；旧报纸上一个模糊的铅字，在风里微微翕动。这种“免费”的东西，好像不要求你付出金钱，却悄悄向你讨要着别的东西——比如耐心，比如一点没来由的注意力。
看着看着，我忽然觉得，这“歪歪斜斜”的，恐怕不只是那扇窗，或者那蝉声。我们习惯了高清流畅的视觉轰炸，习惯了直奔主题的爽快节奏。眼前这个模糊的、单调的、几乎静止的画面，反而显得格格不入，像一幅没对准焦的照片。它就这么“免费”地摆在这儿，不讨好，不解释，爱看就看，不爱看就走吧。这态度本身，就有点“歪斜”。
那断断续续的秋蝉声，成了唯一的时间刻度。它每响一次，你就知道，又过去了一小段。这感觉很奇怪，像是在透过一个狭窄的、歪斜的缝隙，窥看时间本身流逝的样子。没有故事，没有意义，只有存在本身，和它必然的衰减。这大概就是“秋蝉”的全部含义了。
视频不长，大约二十分钟。最后一声蝉鸣落下后，是更长的一段静默，只有电流的底噪。然后，屏幕悄无声息地黑了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我靠在椅背上，屋里安静得出奇。窗外是城市恒久的低鸣，但耳朵里，好像还残留着那几声歪斜的、沙哑的振翅。
老张问我看了没，说是不是挺怪。我回他，是挺怪。但怪得让人心里某个角落，也跟着松动了一下，不那么方方正正，不那么规规矩矩了。我们每天追逐着无数清晰明确的目标，看着制作精良的内容，忽然碰上这么个“歪歪斜斜”的东西，倒像在密不透风的墙上，意外发现了一道小小的、不规则的裂缝。
我没再去搜索这个视频的来历，也没想它到底要表达什么。有些东西，或许就不该被解释得太清楚。它就那么存在着，像秋天最后一只用尽力气嘶鸣的蝉，你知道它很快会消失，但在它消失之前，那歪斜的、免费的、不为谁而响的声音，确实抵达了你的耳朵。这就够了，不是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