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州大学门口暗号变了,校门口新暗号已更换
校门口的银杏叶黄了又绿
老张把叁轮车停在离校门二十米远的老地方，车窗上“鸡蛋灌饼”的塑料牌子被夕阳照得发亮。他习惯性地朝保安亭方向扬了扬下巴，等着那句熟悉的“今儿天气不错”。可今天值班的年轻保安却歪着头看他：“叔，改规矩了，得说'灌饼加不加辣'。”老张举着准备找零的右手僵在半空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这个消息像阵风似的在周边传开了。卖水果的王嫂昨天就因为不知道新规矩，叁轮车被拦在门外两个小时。她扯着嗓子说：“我跟他们说四年都是那句'水果甜不甜'，新来的小年轻死活不让进！”周围几个老摊主互相使眼色，有人掏出小本子悄悄记下刚从学生那儿打听来的新暗号。
其实变化早有苗头。上个月学校换了保安公司，新来的队长是个退伍军人，把校门管得像部队大院。最先察觉不对的是总在图书馆待到闭馆的李明，他有天晚上出门被拦下叁次，每次问的话都不一样。后来他发现，穿西装的人进门都说“项目进度”，而夹着画板的学生说的是“色彩构图”。这让他想起大二参加话剧社时老师教的——不同圈层有各自的切口。
食堂二楼的刘师傅倒是适应得最快。他现在见到学生就打暗号，要是对方接不上来，连糖醋排骨都给得少些。有学生开玩笑说，现在去食堂打饭得像特务接头，先对暗号再点菜。不过说真的，这套新暗号确实让校外人员混进来难多了，连发传单的都少了一大半。
最有趣的是情侣们。小树林那边现在成了暗号试验场，经常能听到“今晚月色真美”接“风也温柔”这样的对话。据说这是文学院那对情侣传出来的，现在成了约会新潮流。宿管阿姨们也没闲着，她们自创了一套查寝暗号，敲门时说“查水电”，其实是在提醒屋里的学生。
老张现在学聪明了，每天出摊前先到校门口转悠，看看学生们都在说什么。他发现戴耳机的多半说“旋律节奏”，背书包的常说“文献资料”。慢慢地，他车上的小本子记满了各种暗号，旁边还标注着使用时段和人群。有次他试着对美术生说了句“光影不错”，那姑娘惊喜地给他多画了张速写。
这些变化让毕业十年的老杨感触最深。他上个月回母校，在校门口被拦下时脱口而出的还是当年的老暗号。看着保安疑惑的表情，他突然意识到，自己真的离开太久太久了。最后是个大四学弟把他领进去的，路上学弟说：“师兄，现在进校门得像解锁手机，得不断更新密码。”
夜幕降临，校门口的霓虹灯次第亮起。卖烤红薯的大爷哼着不成调的歌，偶尔有晚归的学生经过，低声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暗号。老张收拾着摊位，把写着旧暗号的小纸条扔进垃圾桶。他忽然觉得，这些不断变化的暗号，就像校门口那排银杏树，年年叶子都在变，但树还是那棵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