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男同桌摸胸
被男同桌摸胸
那件事发生的时候，教室里的日光灯白得晃眼，粉笔灰在光柱里慢悠悠地飘。是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，空气里满是倦意，翻书声和压低了的说话声混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。我正对着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发愣，胳膊肘不小心越过了桌上那条用铅笔划得浅浅的“叁八线”。
“哎，超线了啊。”同桌李浩用笔杆轻轻敲了敲那条线，半开玩笑地说。我“哦”了一声，赶紧把胳膊缩回来。我们同桌快一个学期了，平时关系还行，会借个橡皮，讨论下题目，这种小打小闹的越界提醒常有。我没太在意，继续埋头痛思冥想。
过了一会儿，我感觉他那边有点窸窸窣窣的动静。紧接着，一只手，就那么突然地、毫无预兆地，从我的腋下旁边伸过来，贴在了我的胸口上。我整个人僵住了。时间好像被按了暂停键，那几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。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，隔着薄薄的夏季校服布料，还有我自己心脏快要撞出胸膛的狂跳。
他在干什么？是我感觉错了吗？脑子“轰”的一声，一片空白。震惊是第一股冲上来的情绪，紧接着是强烈的荒谬感。这怎么可能？在教室里？在周围都是同学的情况下？
我猛地一缩身子，转头瞪着他。他已经把手收回去了，假装在看自己的卷子，侧脸看起来有点不自然，耳朵尖有点红。但他没说话，没道歉，就好像刚才那个动作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似的。可我知道，那不是不小心。那个角度，那个力度，那只手停留的短暂却清晰的片刻……绝不可能是无意的。
我的脸开始发烫，手心却在冒冷汗。要不要喊出来？可喊什么？怎么喊？大家都在安静学习。说出来，会有人信吗？别人会怎么看我？会不会觉得是我大惊小怪？无数个问号像乱麻一样缠住我的喉咙，让我发不出声音。我只是死死地攥着笔，指甲掐进了手心，盯着眼前的数学公式，那些符号扭曲跳动着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剩下的半节课，我坐得笔直，身体紧紧靠着自己这一侧的桌沿，恨不得和桌子那边的他隔出一条银河。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肢体语言充满了戒备，像个刺猬。他也一直没再往我这边看，安安静静的。但这种安静，比任何嘈杂都让我难受。那是一种诡异的、心照不宣的沉默，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下课铃终于响了。我几乎是弹跳起来，胡乱地把东西塞进书包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。走廊里挤满了放学的人，喧闹得很，但我好像听不清那些声音，只觉得胸口被触碰过的那块地方，像贴了一块冰，又像点着了一团火，烧得我又冷又烫。
那天晚上，我失眠了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，那个画面在黑暗里反复播放。我开始怀疑自己，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他误会了？是我平时太好说话了吗？还是我穿的衣服有问题？可我只是穿了最普通的校服啊。我又想到他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人，怎么会做出这种事？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人特别憋屈。
我意识到，这件事最可恶的地方，不仅仅是那个触碰本身。而是它带来的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影，那种被侵犯了界限却无法言说的憋闷，还有对自己的怀疑。它打碎了我对日常环境的安全感。原来在看似最平常、最安全的地方，也可能藏着让人不舒服的侵犯。这不是什么小说里的情节，它就发生在堆满课本的课桌上，发生在日光灯下。
第二天，我找到班主任，要求换座位。老师问我原因，我张了张嘴，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，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：“就是坐在一起学习互相影响，想调开一下。”我没有说出那件事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准确描述，也害怕面对可能出现的追问、质疑，甚至轻描淡写的“他可能是不小心的吧”。那种二次解释的疲惫，我还没准备好去承受。
我的座位很快调开了。李浩也没再来找过我，我们成了教室里最普通的陌生人。这件事，好像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，没有掀起任何波澜。但我知道，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我学会了更警惕地守护自己的个人空间，对那种模糊的、试探性的越界行为，会立刻明确地表现出不适和拒绝。我不再害怕让别人觉得“事儿多”或者“开不起玩笑”。
身体自主权的意识，有时候就是在这样令人不快的瞬间，被迫清晰和强硬起来的。那不是小题大做，那是分清对错最基本的界限。教室里的日光灯依然白晃晃的，粉笔灰还在飘，但我知道，我得让自己坐在任何一张课桌旁，都能感到踏实和安全。这口气，我得让自己顺顺畅畅地喘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