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网天堂补惫
一网天堂补惫
老张最近总念叨这个词儿，神秘兮兮的。有次在小区门口碰见他，他压低嗓门：“知道不？现在都讲‘一网天堂补惫’。”我愣了一下，这组合听着新鲜又有点别扭。他摆摆手，没多解释，叼着烟晃晃悠悠走了，留下我站在那儿琢磨。
后来才明白，老张口中的“av”，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。他说这是“视角”的缩写，英文“angle of view”的头俩字母。这话得从他那宝贝儿子说起。小伙子在外地打工，去年给老张装了套智能家居。起初老张骂骂咧咧，说净整些没用的玩意儿，浪费钱。可没过俩月，他倒成了小区里的“科技先锋”。
早晨六点半，窗帘自动缓缓拉开，阳光刚好洒在床头。老张不用起身，对着空气说声“今天天气”，客厅的屏幕就播报温度湿度。煮粥烧水的事儿，手机点点就成。最让他得意的是那个安在门楣上的摄像头，儿子在千里之外，也能随时看见院里那棵老槐树，看见他坐在树下摇扇子的模样。“这叫‘一网天堂’，”老张逢人就比划，“一张网，把日子过舒坦了，儿子想看家，随时有个‘视角’。”
这话听着朴实，细想却有意思。咱们这代人，对“网”的感情复杂。早些年觉得那是虚拟的，摸不着边。现在呢，这张网实实在在地兜住了生活的角角落落。菜市场王婶，以前收摊都得拿着账本挨个算，现在二维码旁边贴着，清脆的“微信到账”声就是她的下班铃。她笑着说，这叫“一网打尽”所有零钱，省心。
但“天堂”这个词，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了？老张有他的道理。他说，天堂不是啥都替你干了，是让你省下力气，去干点心里真正想干的事。比如他，省下了天天操心开关电器、跑腿缴费的工夫，现在下午雷打不动去河边钓鱼。鱼竿架着，手机搁边上，偶尔瞅一眼家里的监控画面，心里踏实。这种踏实，或许就是他理解的“天堂感”——一种被悄然守护着的安心。
当然，这张网也有让人皱眉头的时候。信息嗖嗖地跑，隐私好像也跟着裸奔。老张也嘀咕，说有时候跟老伴儿念叨想买点啥，转头手机里就推送广告，邪门得很。这天堂的围墙，似乎有点矮。怎么在享受便利的同时，又能给自己的小世界砌道墙，是个新学问。老张现在学会了定期清聊天记录，关掉一些础辫辫里花里胡哨的权限。他说，这就好比关窗，得留点自己的风。
回头再品“一网天堂补惫”这说法，它不像个严谨的概念，倒像是老百姓自己琢磨出来的生活感受。一张网，链接着便利与牵挂，构成了观察当下日子、也被人观察的新视角。它让远方变得触手可及，也让近处的生活多了一份被注视的温情。老张和他儿子的故事，只是这巨大网络里的一小段信号，微弱，但真切。
傍晚路过老张家，院里灯自动亮了，厨房里抽油烟机嗡嗡响起来。他大概又在准备晚饭。那张看不见的网，正随着他的作息轻轻脉动。这算天堂吗？说不准。但它确确实实，让寻常的日子，多了一点不一样的视角和光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