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五十岁肥熟好多水
操五十岁肥熟好多水
老李今年整五十。他站在自家鱼塘边上，眯着眼看那一池子水。这水啊，绿莹莹、稠乎乎的，太阳底下泛着油光，可不是什么干净水。但老李瞧着，嘴角却咧开了。他蹲下身，伸手撩了一把，那水从指缝里滑溜溜地淌下去，带着股腥味儿，也带着股肥劲儿。
“嘿，这水可真是‘肥熟’到家了。”他自言自语道，声音里透着股得意。这词儿是他从隔壁村老把式那儿听来的，说是养鱼的水，不能太清，清汤寡水的养不出好鱼；就得像这样，喂久了饲料，鱼粪、藻类、微生物都混在一块儿，沤着、闷着，日子到了，水就“肥”了，“熟”了，看起来浑，里头可全是宝贝营养。这水一好，塘里的鲢鱼、鳙鱼才肯疯长，肉也结实。
老李想起自己这五十年，好像跟这塘水也差不多。年轻时候进城打工，那日子就像刚引来的山泉水，清亮，也冰凉，一眼看到底，除了累就是茫然。后来回了村，承包了这片塘，头几年也难，水总是养不好，鱼苗死了一茬又一茬，急得他满嘴燎泡。那日子，就像水没“熟”透，半生不熟的，憋屈。
可人呐，就像这塘水，得经历。经历日头晒，经历风雨搅，经历时间慢慢沤。失败的经验，一点点攒下的窍门，还有那股不服输的劲儿，全像饲料和有机质似的，一点点沉淀到生活的池塘里。一年，两年，五年……不知不觉，这日子好像就“肥”起来了。不是那种轻飘飘的肥，是沉甸甸、有内容的“肥熟”。
“肥熟”这两个字，琢磨起来真有意思。它不光是看着富态，更是一种状态，一种经过时间打磨、酝酿之后达到的丰厚与稳定。塘水肥熟，意味着生态系统自个儿循环起来了，有了生命力。人到了这个岁数，经历风浪，尝过酸甜，心里头的东西也多了，厚了。处理事情，不再像毛头小子那样冒失，多了几分稳当和底气。这份底气，不就是生活“沤”出来的养分吗？
塘里的鱼忽然扑腾了一下，溅起一片水花。老李回过神来，看着那漾开的一圈圈涟漪。这“好多水”，也不光是说水量。它指的是这整个塘的生机，是水里看不见却实实在在存在的、那些让鱼肥壮的东西。他的生活里，如今也是“好多水”——家里老人身体还算硬朗，孩子大学毕了业在城里立住了脚，老婆在塘边开了个小农家乐，生意居然不错。这些零零碎碎、平平常常的事儿，汇在一起，不就是让日子活泛起来的“水”吗？
当然，这“肥熟”的水也得细心照料。隔叁差五，他得开着增氧机搅和搅和，防止水太“肥”过了头，翻了塘。日子也一样，太安逸了，容易出问题。所以他没事就琢磨点新花样，试试新的鱼种搭配，或者想着把农家乐的菜谱再更新更新。得让这塘水，这日子，活水长流。
夕阳西下，给肥熟的水面镀了层金。老李扛起饲料袋，准备喂今天的最后一餐。他抓起一把饲料，均匀地撒出去，水面顿时热闹起来，噼里啪啦的，满是生机。他看得入神，心里那份踏实，就像脚下被塘水浸润得黑油油的泥土一样，实实在在。
五十岁，像一塘肥熟的水。看起来或许不那么清澈亮眼了，但内里的丰富、滋养生命的力量，只有自己知道。这份“肥熟”，是岁月给的，更是自己一天天“操持”出来的。操持这塘，操持这个家，操持这不再年轻却更有滋味的日子。他拍了拍手上的碎屑，转身往家走，脚步踩在田埂上，稳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