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公去上班爸爸占用我
老公去上班爸爸占用我
早上七点半，门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老公拎着公文包出门了。屋里瞬间安静下来，只剩下我和窗外的鸟叫。我松了口气，想着总算能有点自己的时间了。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，另一个房间就传来了动静——我爸趿拉着拖鞋，慢悠悠地踱进了客厅。
“闺女，我那手机又收不到消息了，你快来给我看看。”他举着手机，像举着个烫手山芋。我看了眼手边刚泡好的咖啡，还一口没喝。得，自己的时间？想得太美了。
这就是我现在的日常。自从我妈去年回了老家照顾外婆，我爸就顺理成章地“进驻”了我们的小家。美其名曰互相照应，实际上，我的生活节奏被彻底打乱了。老公在家时还好，爸爸还会有些顾忌，看看电视，或者下楼遛弯。可一旦老公去上班，爸爸就好像自动切换了模式，成了我的“专属事务官”。
从手机字体调大、清理内存，到电视找不到台、遥控器失灵，甚至网购商品怎么退货、微信红包怎么塞钱……所有事情，都成了“等女婿走了再问闺女”的待办事项。我的书在桌上摊开好几天了，总在刚看进去的时候被打断；想追的剧，永远停留在第二集；就连安安静静喝杯咖啡，都成了奢侈。
我心里不是没有过烦躁。有时候正忙着，他的呼唤就来了，那一瞬间，真的想假装没听见。可一看到他有点无措又带着点依赖的眼神，那点烦躁又化成了心软。他老了，学东西慢，在这个智能时代显得笨手笨脚，除了问我，还能问谁呢？
那根看不见的“情感脐带”
有一天下午，他又让我教他用手机预约挂号。教了几遍，他还是记不住步骤。我语气忍不住急了些：“不是刚说过吗？点这里，再点这里！”他愣了一下，手指悬在屏幕上方，有点讪讪的：“人老了，脑子不中用了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那句话，像根小针，轻轻扎了我一下。我突然意识到，那些层出不穷的“技术问题”，也许不只是问题本身。它们像是一根绳子，是他用来确认自己和我之间还有紧密联结的方式。老公上班后的这个家，对他而言，可能太大了，太安静了。他那些琐碎的打扰，或许只是在填补一种空旷，一种害怕被时代、甚至被儿女“落下”的慌张。
我想起小时候，我也是这么缠着他的。“爸爸，这个字怎么读？”“爸爸，自行车链子掉了！”“爸爸，我的风筝卡树上了！”那时候，他好像无所不能，总能解决我所有麻烦。如今，角色对调了。他变成了那个不断提问的孩子，而我，成了他通往这个陌生世界的唯一“路由器”。
这份沉甸甸的“依赖”，起初让我感到的是压力，是个人空间的丧失。但慢慢地，我品出了一些别的滋味。这是一种被需要的责任，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。他在用他的方式，努力参与我的生活，哪怕只是在我给老公准备晚餐时，在旁边递棵葱，点评一句“火候差不多了”。
我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。不再把他的求助看作打扰，而是当成我们之间特殊的“互动时间”。帮他弄手机的时候，顺便聊聊他年轻时的趣事；教他视频通话时，主动拨给老家的妈妈，让他们老两口隔着屏幕唠唠嗑。我发现，当他精神上充实了，那些纯粹出于寂寞的“技术求助”反而少了。
日子还在继续。老公依旧早出晚归，爸爸依然会在白天“占用”我的时间。但有些东西，悄悄变了。我不再急着抢回那点所谓的“自己的时间”，因为我明白了，有些陪伴，就是得用在这些看起来被“占用”的琐碎光阴里。这大概就是家庭生活最真实的模样吧，在各种角色的切换与磨合中，找到那份动态的平衡。窗外的阳光挪了个位置，暖洋洋地照进来，我端起那杯终于可以喝一口的、已经温了的咖啡，味道似乎……也还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