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奉打更人玩国师
大奉打更人玩国师
许七安最近有点烦。不是案子破不了,也不是银子不够花,是宫里那位国师,实在让人头疼。你说她吧,明明是个超凡脱俗的陆地神仙,一跺脚大奉都要抖叁抖的人物,偏偏最近总爱找他“麻烦”。
这事儿还得从上次御书房论道说起。许七安凭着前世那点墨水,加上点小聪明,在治国方略上随口掰扯了几句。好嘛,国师那双清冷的眸子当时就亮了,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。打那以后,国师隔叁差五就“请”他过去,美其名曰探讨学问,实则各种刁钻问题层出不穷。
今天问“民心如水,何以载舟亦覆舟”,明天论“律法森严与人情冷暖如何两全”。许七安表面笑嘻嘻,心里直打鼓。他一个打更人,查案抓妖在行,跟国师玩这种思想博弈,简直比对付叁品武夫还累。这不,今天国师又传话了,说在观星楼等他。
许七安硬着头皮爬上观星楼。国师一袭素白道袍,背对着他,正仰头看天。听见脚步声,她没回头,只淡淡说了句:“来了?今日不论经史,我们下盘棋如何?”
棋?许七安心里咯噔一下。琴棋书画,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棋。这哪里是下棋,分明是另一种形式的“考校”。棋盘摆开,黑白子落下,许七安很快就被逼到了角落。他捏着棋子,半天落不下去,额角都冒了汗。
“你办案时,思路诡谲,跳脱常理。”国师拈起一颗白子,轻轻放下,“为何到了这方寸棋盘,反而束手束脚?”她抬眼看他,目光平静,却带着看透人心的力量,“是怕输,还是怕在我面前露了怯?”
这话像根针,轻轻扎了许七安一下。他忽然就笑了,把手里那颗黑子“啪”地按在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位置。“国师,下棋有棋路,查案有案脉。但有时候,破局的关键,偏偏就在规矩之外。”他指了指自己刚落下的那颗“闲棋”,“您看,我这颗子现在没用,但五步之后,它或许能救活一片。”
国师凝视棋盘,久久不语。楼外有风吹过,带起她几缕发丝。许七安心里也没底,这纯粹是他在虚张声势,赌的就是国师看不透他这手“乱来”。
“你这是在赌。”国师终于开口。
“查案很多时候也是在赌。”许七安放松下来,索性说了心里话,“信息不全,敌暗我明,哪有十拿九稳的事?无非是抓住那一点可能性,压上筹码,然后看看命运给什么答案。当然,前提是之前得做足功课,乱赌可不行。”
这场棋,最终也没下完。国师挥袖弄乱了棋局,却说今日收获颇丰。许七安告退时,感觉后背都湿了。他明白,国师找他“玩”,从来不是真的游戏。她是在观察,在衡量,在用一种独特的方式,验证她心中的某些猜想,或者说,在审视他这个“变数”。
走在回打更人衙门的路上,许七安琢磨着。和国师打交道,就像在走一根看不见的钢丝。你得聪明,但不能显得太聪明;得有用,又不能让她觉得难以掌控。这种思想博弈,比真刀真枪干一架累多了。每一句话,每一个反应,可能都在她的计算之中。
但许七安也不是省油的灯。他渐渐咂摸出点味道来。国师这种人物,高高在上太久,身边不是敬畏就是算计。反而他这种带着点市井气、不按常理出牌的路数,让她觉得新鲜。或许,这就是他的机会——一种独特的生存策略。
下次国师再“召见”,许七安心态已经不同。他还是会紧张,但多了点别的打算。你想从我这里看到“变数”,那我就适当地让你看到一点。你想用问题来试探我的深浅,那我回答时也留叁分真七分演。这种互动,慢慢变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,一场心照不宣的心理周旋。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。许七安依旧查他的案,升他的官,偶尔被国师叫去“玩”一下。他渐渐习惯了这种节奏,甚至能在那种无形的压力下,找到一点乐趣。毕竟,能让一位陆地神仙花费心思来“对弈”,这本身,就很有意思,不是吗?
至于未来会怎样,许七安懒得想那么远。他只知道,在这座京城里,和国师的这场“游戏”,他还得继续玩下去。而且,要玩得漂亮,玩得让自己始终立于不败之地。这可比棋盘上的胜负,重要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