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丈夫面被日了4次
当丈夫面被日了4次
老陈蹲在马路牙子上,烟一根接一根地抽。脚边已经落了七八个烟头,被傍晚的风一吹,滚得到处都是。他眼睛死死盯着对面那家亮着粉紫色灯光的理发店,玻璃门上的转灯慢悠悠地转着,像一只嘲弄的眼睛。
就在刚才,他老婆李梅走了进去。不是一个人,是跟着他们工地上的包工头刘胖子。刘胖子那辆脏兮兮的黑色轿车,就嚣张地停在店门口。
老陈和李梅从老家出来打工叁年了。他在工地扛水泥钢筋,李梅在食堂帮厨。日子苦是苦,但俩人盘算着,再攒两年钱,就能回老家把旧房子翻新了。可这算盘,从刘胖子开始有事没事往食堂跑,就有点打不响了。
刘胖子有钱,手指头粗,金链子更粗。他常当着老陈的面,拍着李梅的肩膀说:“弟妹跟着你,受苦了。”那眼神,黏糊糊的,像沾了油的刷子,从李梅身上抹过去。老陈嘴笨,只能憨笑,把拳头藏在裤兜里,攥得紧紧的。
今晚下班,刘胖子说请他们两口子“吃个便饭”。饭桌上,酒倒了一杯又一杯。刘胖子唾沫横飞地讲他那些“江湖事”,李梅听着,时不时抿嘴笑一下。老陈只觉得那笑,刺眼。
饭后,刘胖子说头晕,让李梅“扶一把”,去对面“洗个头醒醒酒”。老陈想跟去,刘胖子一只肥手按在他肩上,力气大得他动弹不得。“兄弟,”刘胖子喷着酒气,“你在这儿等着,我和你媳妇儿……说点食堂采购的事,女人家心细。”
那扇玻璃门开了又关,把李梅和刘胖子吞了进去。老陈的心,也跟着沉到了底。他能猜进去会发生什么。这念头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坐立难安。
第一次,是进去后大概十分钟。理发店侧面,一条狭窄的楼梯通道门开了条缝,很快又关上。老陈猛地站起身,血往头上涌。那后面是什么地方,这街上的男人多少都听说过。他仿佛能看见刘胖子得意的脸。
他几乎要冲过去了。可脚像生了根。冲过去之后呢?打一架?工作肯定没了。刘胖子认识多少人,他一个搬砖的,拿什么跟人斗?医药费,赔偿金……老家等钱用的父母,盼着新房子的女儿……这些念头像冰冷的铁链,把他死死锁在原地。他蹲了回去,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。
时间慢得像刀割。第二次,是半个小时后。一个穿着短裙的年轻女孩从正门出来,快步离开了。又过了一会儿,第叁个不同的女孩走了进去。老陈看着,忽然有点想笑,是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。刘胖子的“胃口”不小啊。
这已经不止是欺负人了,这是把他老陈的脸,他的尊严,扔在地上,用脚踩了又踩,还吐了口痰。每一次那扇门的开合,都像一次公开的羞辱,扎扎实实“日”在了他脸上。不是一次,是整整四次。那种屈辱感,像水泥浆灌进了他的气管,闷得他无法呼吸。
天色彻底黑了。理发店的转灯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扎眼。老陈摸出手机,屏幕光映着他枯槁的脸。他想给李梅打电话,手指悬在拨号键上,却怎么也按不下去。问什么?怎么问?
就在他脑子乱成一锅粥的时候,那扇玻璃门终于再次打开了。李梅走了出来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甚至还补了点口红。刘胖子跟在后头,一脸餍足,像刚吃完肉的狼。
他们穿过马路,朝老陈走来。李梅看到蹲在地上的丈夫,愣了一下,眼神有些躲闪。刘胖子则哈哈笑着,走过来又想拍老陈的肩:“等急了吧兄弟?走,送你俩回去!”
老陈缓缓站起身,腿因为蹲太久而麻木刺痛。他看了看刘胖子红光满面的脸,又看了看妻子紧抿的嘴唇和不敢与他对视的眼睛。夜风很凉,吹得他打了个寒颤。
回去的路上,车里弥漫着一种难堪的沉默。只有刘胖子开着车,放着聒噪的网络神曲,手指还在方向盘上得意地打着拍子。老陈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流光溢彩的街景,那些高楼大厦的灯火,没有一盏属于他们。
他忽然想起离乡那年,李梅在火车站对他说:“咱俩好好干,好日子在后头呢。”那时候,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满是希望。
车子在昏暗的城中村口停下。老陈和李梅下了车,刘胖子吹了声口哨,车子扬长而去,尾气喷了两人一身。他们一前一后,走进七拐八扭的巷子,谁也没有说话。租住的矮楼就在前面,窗户黑洞洞的,像一张沉默的嘴。
钥匙插进锁孔,发出干涩的“咔哒”声。门开了,里面是无边的黑暗,和比黑暗更沉重的,即将到来的夜晚。今晚,那扇生锈的铁门关上的声音,会不会和往常不一样?老陈不知道。他只知道,有些东西,从看到理发店转灯第四次转动时起,就已经彻底碎掉了,再也拼不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