萍乡泄火的小巷子,萍乡小巷里的烟火气息
提起萍乡,很多人会想到武功山的云海,或是那一口辣得人直吸气的莲花血鸭。可要说最让我惦念的,反倒是那些藏在城市褶皱里,名不见经传的小巷。喏,就比如那条被老萍乡们戏称为“泄火的小巷子”的地方。
这名字乍一听有点江湖气,甚至带点儿粗野,可你往深处一想,还真挺贴切。现代人嘛,谁心里没点焦躁的火气?工作上的烦闷,生活里的琐碎,总得找个地方疏散疏散。而这条小巷,就是这么一个天然的“泄火”去处。
你走进去,感觉立刻就变了。外头大马路的车水马龙,像突然被按了静音键,耳边只剩下巷子自个儿的声响。自行车铃“叮铃铃”地过去,老人在门口摇着蒲扇闲聊,哪家厨房里传出的刺啦刺啦的炒菜声,伴着那股子直往鼻子里钻的油烟香。
巷子里的活色生香
这巷子窄,两边儿的楼房似乎要挨到一块儿去,晾衣竿横七竖八地伸出来,挂着各色衣裳,像万国旗。下午四五点钟,是巷子最活泛的时候。小吃摊的老板娘支起锅灶,油锅里翻滚着金黄喷香的炸物;旁边理发店的老师傅,正跟熟客唠着家常,手里的推子咔嚓咔嚓,稳当得很。
我常去一家没有招牌的粉店,老板是个不爱说话的中年汉子,可他那碗肉丝粉,却是什么话都说了。汤头是夜里就用大骨熬上的,奶白醇厚;米粉滑溜,吸饱了汤汁,嗦一口,那股鲜辣从喉咙一路暖到胃里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心里的那点郁结,仿佛也跟着这汗水排了出去。嘿,你说,这算不算是另一种“泄火”呢?
再往里走,能看见几个老头围着石棋盘,杀得难分难解。他们不为输赢,就图个乐呵。棋子落下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伴着几声笑骂。那种松弛,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。站旁边看一会儿,你自己那颗急匆匆的心,好像也慢了下来。
天色渐晚,巷子里的灯次第亮起,不是那种晃眼的白炽灯,多是些昏黄的、温暖的光。从窗户里飘出来的,是饭菜香,是电视声,是孩子的吵闹。这浓郁的烟火气息,包裹着你,不像商场里空调吹出的冷风,它是暖的,是有生命的。它不问你从哪里来,也不管你要到哪里去,只是坦然地将最真实的生活摊开给你看。
我想,人们之所以需要这样一条萍乡泄火的小巷子,大概是因为在这里,我们能触摸到生活最朴素的质地。它不宏伟,也不精致,甚至有些杂乱,但正是这种杂乱里,藏着我们熟悉的、安心的味道。它让你觉得,日子嘛,就是这样过的,有滋有味,踏实落地。
如今城市一天一个样,高楼越来越多,这样的小巷子是见一条少一条了。每当我心里又觉得堵得慌时,还是会下意识地拐进那条巷子。去嗦一碗粉,听一会儿棋,让那浓浓的烟火气息把自己从头到脚浸染一遍。然后走出来,长长舒一口气,好像又能精神抖擞地,去应对外面那个硬邦邦的世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