磐石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车站对面那条小街

发布时间:2025-11-03 07:45:53 来源:原创内容

这条小巷子就杵在火车站对面,跟那座气派的新站房就隔了一条马路,可一脚踏进来,感觉像是跨进了另一个年月。

巷口那个补鞋的老徐,我认识他有十年了。他那辆掉了漆的叁轮车永远停在同一个位置,车上挂满皮料和工具,像个移动的杂货铺。我在他旁边的小凳上坐下,他把老花镜往下拉了拉,从镜框上头瞄我:“又是鞋跟?”我点点头。他接过鞋,敲敲打打,突然冒出一句:“昨天有个姑娘,拉着行李箱在这儿哭了半个钟头。”我问他怎么回事,他努努嘴:“等火车的人呗。咱这磐石火车站对面的巷子,见惯了这种戏码。”

巷子里的叁餐四季

再往里走,空气就变了味道。老马家的牛肉面馆十点半准时飘出第一锅汤的香气,那股浓香能飘到车站广场。老板娘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,站在门口剥蒜,看见熟客就喊:“今天有新鲜牛杂!”隔壁五金店的老陈慢悠悠地搬出个小煤炉,上面坐着咕嘟咕嘟的中药——他媳妇儿给他熬的,说是治关节炎。你说这巷子怪不怪,牛肉汤和中药味混在一起,居然不违和。

下午两叁点钟,太阳斜斜地照进来,把青石板路面晒得发烫。几个老人坐在杂货店门口的树荫下下棋,手摇着蒲扇,棋盘啪嗒啪嗒地响。杂货店老板趴在玻璃柜台上打盹,头一点一点的。这时候的巷子最安静,能听见火车进站的汽笛声,闷闷的,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
车站对面那条小街亮起灯的时候,巷子就活过来了。炒菜的滋啦声,啤酒瓶碰撞声,还有拖着拉杆箱走过的轱辘声,这些声音混在一起,成了巷子独有的夜曲。烧烤摊的老李告诉我,他在这儿摆了二十年摊,送走的旅客少说也有几十万。“有的人去南方打工,过年回来第一站先到我这儿吃两串;有的人搬走了,隔几年还特意回来找这个味儿。”他说着往鱿鱼上撒了一把辣椒面,烟雾腾起来,熏得他眯起眼睛。

我在巷子深处还发现过一家旧书店,窄窄的门脸,里面堆满了发黄的书。老板是个戴眼镜的瘦高个,他说这些书大多是旅客留下的。“有人临走前来卖书,说是减轻行李;有人刚下车就来买书,说是路上看。”他指指墙角那一排小说,“这些书跟着主人从磐石火车站出发,转了一圈,又回到车站对面这条小街上,你说巧不巧?”

昨晚我又路过那里,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巷口的公用电话亭旁边——对,就是那种投币的、已经很少见的电话亭。他握着听筒,声音很低:“妈,我到了……工作找到了,宿舍就在火车站附近,挺方便的……”他脚边放着个巨大的编织袋,袋口露出被褥的一角。巷子的灯光昏黄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老徐后来告诉我,那样的年轻人他见多了。“都是从这儿开始新生活的。拎着大包小包下车,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咱们这条巷子。”他停下手里敲敲打打的活儿,抬头看了看巷子尽头火车站亮起的霓虹灯牌,“这巷子啊,不像车站里头那么着急忙慌的。它让你慢下来,喘口气,想想接下来往哪儿走。”

是啊,这条紧挨着磐石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它不出远门,却见过最多的离别和重逢;它本身不是旅途,却成了很多人故事的起点。车站里播报的是车次和时间,而巷子里记录的是人生里那些细碎的、真实的片刻。每次我从这里走出去,总觉得不只是穿过了一条普通的巷子,更像是从一个故事走进了另一个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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