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幕儿子每个星期都要我的叠
启幕儿子每个星期都要刷我的卡
这事儿得从上个月说起。那天手机一震，银行短信进来，显示一笔叁百多的游戏充值。我愣了一下，心想这小子，零花钱不够花了？转头就看见启幕，我那个刚上初中的儿子，正捧着手机，眼神躲闪。
“又买装备了？”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随口一问。他“嗯”了一声，脑袋快埋进胸口。我没多说什么，孩子嘛，偶尔一次，理解。可接下来第二个星期，短信又来了，这次是五百多，买了个什么游戏的季度通行证。我心里那点“理解”开始打鼓了。
等到第叁个星期，消费记录变成了七百八。这下我坐不住了。这已经不是“偶尔”，成了“每个星期都要”上演的固定节目了。我的银行卡，仿佛成了他游戏世界里的无限补给站。我把他叫到跟前，手机账单摆桌上。“启幕，咱们得聊聊这个‘每周一课’了。”
他站在那儿，手指绞着衣角，半天憋出一句：“我们同学都买了……那个新皮肤，不买就跟不上队伍，组队都没人要。”这话听着耳熟，像极了我小时候想买新球鞋时说的“别人都有”。时代变了，消费欲望的载体从脚上的鞋，变成了屏幕里的虚拟形象，但内核那股劲儿，一模一样。
我没立刻发火。我在想，我生气到底是因为他花钱，还是因为他没跟我沟通？或者，是我自己心里有点失落？小时候他什么都跟我说，现在他的世界，有一大半在我视线之外，而银行卡的扣款通知，成了我窥见他那个世界的、一个有点刺眼的窗口。
“儿子，”我拉他坐下，“爸爸不是心疼钱——当然钱也心疼——但更想明白，这东西对你为啥这么重要？”他看了我一眼，似乎没想到我没劈头盖脸一顿训。他断断续续地说，那是他和小伙伴们的“共同语言”，是他在团队里获得认可的方式，是一种……“社交货币”。
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，我有点惊讶。我忽然意识到，我简单地把它看作“乱花钱”，可能太片面了。他花掉的钱，买的可能不只是数据，是他在同龄人中的融入感，是那份小小的成就和归属。这何尝不是一种数字社交呢？只是这社交的成本，明晃晃地标着价。
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。我没一味禁止，那没用，堵不如疏。我们达成了一个“君子协议”：每个月的第一个周末，我们可以一起坐下来，看看他接下来这个月在游戏里的“预算”和计划。他想要什么，得提前“申报”，说说理由。合理的，我支持；一时冲动的，我们就商量着缓缓。这过程，亲子沟通比转账记录重要得多。
协议执行后的第一个星期，我的手机安安静静。周末，他拿着个小本子过来，上面列了他下个月想买的东西，旁边还歪歪扭扭写了些理由。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，心里那点因“被刷爆卡”而起的不快，慢慢散了。
原来，孩子每个星期都要“刷”的，或许从来不只是我的卡。他是在用他的方式，试探这个世界的规则，寻找自己的位置，也……在试探我的边界和态度。而我要做的，不是把卡藏起来，而是帮他看清楚，屏幕里那个光彩夺目的世界，和屏幕外这个需要规划与承担的现实之间，那条真实的分界线在哪里。
账单或许还会不时响起，但希望从那以后，伴随嘀声而来的，不再是我单方面的疑惑或怒气，而是我们之间，又一次对于成长、欲望与责任的，小小的对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