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间新茶嫩茶已到店,河间新茶嫩茶上新
路过老店门口,发现玻璃上贴了张红纸,墨迹还没干透——"河间新茶嫩茶已到店"。嘿,这可真是赶巧了!
推门时铃铛叮当作响,茶香扑鼻而来。柜台后头的李师傅正低头挑茶梗,听见动静抬头一笑:"今年头采的,昨儿半夜才到。"
春日里的头道鲜
凑近看那新茶,芽头抱得紧紧的,白毫密布,像刚落下的雪花。抓一小撮在掌心,还能闻到山间的露水气。李师傅说这茶采得急,就怕春风吹老了,"茶树憋了整个冬天,这头茬嫩劲儿啊,就维持七八天。"
烧水的工夫,他讲起采茶人的辛苦。天亮前就得上山,专挑那晨雾将散未散的时候。露水太重不行,太阳出来了又太迟,非得掐着那半个钟头的工夫。我盯着玻璃杯里慢慢舒展开的叶片,忽然觉得这杯茶金贵了起来。
水刚滚,李师傅却关了火。"得晾一晾,九十度正好。"他边说边温杯,"水太烫就把嫩芽烫熟了,那股鲜灵劲儿可就没了。"
品这一口春意
头泡茶汤清亮,带着浅浅的豆绿色。抿一口,舌尖像触到了清晨的竹林,有那么点青涩,过后却是满嘴的回甘。第二泡味道就厚实多了,香气从喉咙往鼻子里钻。李师傅自己也端了一杯,眯着眼品:"喝到这味道,就知道春天真来了。"
店里陆续来了几个老主顾,都是冲着河间新茶嫩茶上新来的。穿唐装的老爷子一进门就嚷:"留给我半斤!"看来懂行的还真不少。包装时李师傅特意交代,这茶得放在冷冻室,喝之前提前两小时拿出来回温。"娇气得很,"他笑说,"可谁让人家是春天的头茬呢。"
窗外梧桐树刚冒新芽,手里的茶杯冒着热气。忽然想起小时候,每到这个季节,父亲总会带回一小包新茶。那时不懂品,只觉得苦,现在倒能喝出别的滋味来了。或许喝茶这件事,本来品的就不只是茶。
临走时我又回头看了看那张红纸。这河间新茶嫩茶已到店的告示,过几天就要揭掉了,但明年这个时候,它还会准时出现。就像屋檐下的燕子,春天到了自然就回来。有些东西年年不同,有些东西却始终在那儿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