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长连续七天失去了理智
部长连续七天失去了理智
这事儿说起来，还真有点邪门。老张，咱们部里那位以严谨刻板着称的部长，竟然连续七天，状态完全不对头。不是那种普通的发脾气或者走神，而是整个人，像丢了魂儿似的。
第一天，大家就觉出味儿不对。周一例会，往常老张都是掐着秒表进会议室，手里拿着标满红蓝记号的报告。可那天，他迟到了五分钟，空着手就进来了，坐在主位上，眼神有点发直。副部长老李汇报季度预算，讲到关键处，老张突然插了句：“你们说，后院那棵老槐树，是不是该修修枝了？”满屋子人面面相觑，预算和老槐树？这都哪跟哪啊。老李咳了两声，试图把话题拉回来，老张却摆摆手，会议就这么稀里糊涂散了。
第二天更离谱。一份急需他签字的加急文件，递上去足足等了一上午。秘书小王实在忍不住，轻轻推开他办公室的门。只见老张正对着窗户发呆，手里拿着那份文件，笔帽都没摘。小王叫了声“部长”，老张猛地回头，眼神里竟有一丝…迷茫？他嘟囔了一句：“这字签下去，到底是对是错呢？”把小王弄得心里直发毛。部长以前可是“签字机器”，从不多问，只审条款。
第叁天到第五天，情况愈演愈烈。他开始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踱步，碰到下属，有时会停下来，问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，比如“你觉得咱们做这些事，意义究竟在哪儿？”或者“人是不是非得按部就班地活着？”弄得小伙子小姑娘们都不敢跟他打招呼了。几个核心处长私底下开了个小会，结论是：部长怕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“认知失调”，心里头堵上了，转不过弯来。
这“认知失调”像个疙瘩，缠住了他。往常清晰无比的决策链条，现在在他脑子里好像打了结。一个原本十分钟就能拍板的流程审批，他反复掂量，嘴里念叨着“是不是太机械了？”“有没有别的可能？”，搞得下面具体办事的人急得跳脚，又不敢催。部里的运转效率，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焦灼和不解。
第六天，老张破天荒地没要司机，自己步行上班。有人看见他在早点摊边，盯着炸油条的师傅看了好久。中午食堂吃饭，他竟然端着盘子坐到了几个新来的实习生旁边，听他们聊租房、聊梦想，听得还挺入神，自己饭都没吃几口。这太反常了，老张以前吃饭都是独自在部长小间，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。
到了第七天，事情似乎有了点变化。上午依然有些神游，但下午，他忽然把那份压了好几天的加急文件签了，字迹竟比以往多了些力道。快下班时，他让小王通知所有处长，明天一早开会。
第八天，例会时间。老张准时出现，手里破天荒地没有拿任何文件。他目光扫过全场，清了清嗓子，开口说：“这七天，我状态不好，耽误大家工作了，抱歉。”这话一出，底下鸦雀无声。道歉？这可不是老张的风格。
他接着说，语调很平缓，像在唠家常：“我就是突然有点钻牛角尖了。觉得自己像个上了发条的钟摆，按着刻好的格子，嘀嗒嘀嗒走了几十年。为什么这么走？能不能换个摆法？这念头一出来，就刹不住车，看什么都觉得别扭，好像之前的理儿，都不是理儿了。”他坦承，这种“认知失调”让他痛苦，但也让他好像从一条跑惯了的路上，硬生生被甩了出来，看到了路边的草和远处的山。
“文件还得签，事还得按规矩办。”老张话锋一转，“但有些东西，或许可以稍微调调。比如，以后听汇报，能不能少点套话，直接说最紧要的困难和最实在的想法？比如，那些年轻人提的看似不靠谱的点子，咱们是不是也能拨点资源，让他们试试？”
会开完了，部长还是那个部长，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同了。有人说，他眼里那层灰蒙蒙的雾散了。也有人说，他那“失调”了的理智，好像以另一种方式归了位。部里的气氛，莫名地松快了一些，那份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绝对“正确”，似乎透进了一丝可以“想想”的风。
至于那棵老槐树，后勤处真的请人来看了。老师傅说，树长得挺好，就是枝叶太密，挡住了底下的光，修剪一下，通通风，对树有好处。老张听了，只是点了点头，没再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