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安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旧街角两百元的情缘
那会儿我刚搬到城南,每天下班都要穿过那条窄窄的泰安巷。巷口修车铺的老张总在路灯下摆弄自行车,车轮转得吱呀响,像在给这条老巷子配乐。
有天雨下得正密,我举着公文包往巷子里跑,差点撞翻个姑娘手里的豆浆。她手腕一抬,豆浆袋晃了晃竟没洒。“跑这么急,赶着吃热豆腐啊?”她笑出两个梨涡。后来她告诉我,那晚她刚失恋,出门买豆浆是为浇愁——虽然最后没舍得,抱着温热的豆浆在巷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。
两百块钱的缘分
第叁次在巷口遇见,她蹲在修车铺前喂流浪猫。老张朝我挤眼睛:“这姑娘心善,天天来。”她站起身,拍了拍牛仔裤上的灰:“老张你看,猫都比男人靠谱。”我们叁个都笑了。那年冬天特别冷,她屋里的取暖器坏了,跑来我租的小单间借住。第二天她执要塞给我两百块钱:“要不我成白住了?”我把钱拍在窗台上:“那你每天来给我煮顿饭抵债。”
结果她真来了,带着菜场买的青菜豆腐,在我那个小厨房里叮叮当当。油锅热时滋啦一响,整个屋子都活了。她说这是她泰安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我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划算的买卖。
后来我们总爱在晚饭后去巷子深处的旧街角散步。那有个废弃的邮筒,绿色的漆掉了大半。她老把写好的明信片塞进去,虽然知道再不会有人来收。“寄给未来的,”她眨眨眼,“等我们老了再挖出来。”街角第二家裁缝铺的奶奶认得我们,总说小两口真登对。有回我们假装为买西瓜吵嘴,奶奶举着尺子出来劝:“两百块钱的事,至于吗?”
她突然就不演了,靠着我的肩膀笑出眼泪。是啊,旧街角两百元的情缘,听起来像某部老电影。可生活不就是由这些琐碎拼成的吗?修车铺的叮当声,豆浆的甜香,还有窗台上那两张被风吹得哗哗响的纸币。
藏在针脚里的温柔
开春时她把我的破衬衫全补了,针脚细密得像绣花。我说你这手艺能开店了,她低头咬断线头:“补一件二十,你欠我不少了。”那些补丁如今还留着,虽然我们早搬出了泰安巷。每次整理衣柜摸到那些细密的针脚,就好像又回到那个有豆浆香气的雨夜。
昨天路过老城区,特意绕去泰安巷。巷口修车铺变成了便利店,旧街角的邮筒也不见了。可当我们牵着手站在巷子里,忽然听见熟悉的一声“喵”——当年那只流浪猫的后代,正蹲在墙头打量我们。
她弯腰逗猫时,我忽然想起那两百块钱。其中一张被她画了个小小的爱心,用铅笔淡淡地描在毛主席衣领上。这大概就是我们的泰安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吧,普通得像个街边故事,却让整条巷子都成了见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