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城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老街转角叁十元的温柔

发布时间:2025-11-04 10:31:21 来源:原创内容

巷子口的梧桐叶子黄了又绿,我站在那家熟悉的饺子馆门前,闻着空气里飘着的醋香和煤炉味儿。这条巷子我走了十年,从青涩走到而立,从两百块钱的爱情走到叁十元的温柔。

那年我二十二,刚在聊城找到第一份工作。领到工资的晚上,我拉着小敏钻进这条巷子。“今天我请客!”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拍在桌上,那气势仿佛能买下整条街。麻辣烫的热气糊了满窗,她笑我鼻尖沾了辣油,我笑她嘴角挂着香菜。两百块,吃了顿麻辣烫,看了场电影,剩下的钱够买两杯珍珠奶茶。走出巷子时,她把手塞进我的羽绒服口袋,那个冬天突然就不冷了。

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理解,怎么会有两百块钱的爱情?那时候啊,真心比钱经花。巷子深处那家租书店,五毛钱能借一本武侠小说,我俩挤在阁楼里看到天亮。路灯下的烤红薯叁块钱一个,分着吃能甜到心里去。最重要的不是花了多少,而是愿意把仅有的都给你。

老街转角有个修鞋摊

修鞋的老周常说我俩是他看着过来的。那些年小敏的高跟鞋老掉跟,每次都是老周给钉的鞋掌。叁块钱修一次,他总要多绕两圈线,“年轻人走路多,得钉牢些”。后来我们结婚了,搬出巷子前,特意去找老周修了最后一次鞋。那天他没收钱,就说了句:“好好的啊。”

再回这条巷子是十年后。离婚手续办完的那个下午,鬼使神差又把车开了进来。巷子变了样,麻辣烫店成了连锁奶茶店,租书店变成了24小时药店。只有老周的修鞋摊还在转角,只是他头发全白了。

“修鞋?”老周推推老花镜,“你这皮鞋底都快磨穿了,得多走不少路吧。”我没说话,看着他熟练地削跟、上胶、钉掌。最后他抹了层鞋油,那皮鞋突然就像新的了。“叁十,”他说,“现在什么都在涨。”我递过手机扫码,听见自己笑了笑:“比感情保值。”

他没接话,低头收拾工具。过了会儿突然说:“西头新开了家豆花店,五块钱一碗,咸的。”我愣了下,想起小敏最爱吃甜豆花,为这个吵过多少回。现在没人跟我争咸甜了,反倒不习惯。

后来我常回巷子吃豆花。老板娘认得我了,总会多撒一把虾皮。她说这店是夫妻店,老公凌晨叁点起来磨豆子,她五点开门熬卤汁。有天我听见他们吵架,为的是该不该买台新豆浆机。女的觉得太贵,男的说想让她少受累。吵着吵着,两人突然笑了。

坐在熟悉的梧桐树下,我想明白了些什么。两百块钱的爱情是青春,是敢把整个未来押注的勇气;叁十元的温柔是生活,是在柴米油盐里还能记得给对方加勺糖。巷子还是那条巷子,变的不过是来往的人。

昨天路过修鞋摊,老周叫住我:“今年梧桐花开得好啊。”我抬头看,淡紫色的花穗落了一地。他说巷子要拆迁了,下个月就搬去儿子家。问我还记不记得当年总来修鞋的姑娘,我点点头。他慢慢打开工具箱最底层,取出个发卡:“她掉在这儿的,本想等你们来修鞋时还给她的。”发卡上的水钻已经掉了两颗,像我们的青春,残缺却依然闪光。

我把发卡收进钱包,突然想起豆花店老板娘今早多给我加了个春卷。“一个人吃饭更得吃好点,”她这么说的时候,灶台上的蒸笼正冒着热气。那热气和我记忆里麻辣烫的水汽重迭在一起,原来温柔从来都在,只是换了个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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