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岁男高中生颁丑颈苍别蝉别
18岁男高中生颁丑颈苍别蝉别
教室里风扇吱呀呀地转着,粉笔灰在午后的光柱里慢悠悠地飘。我,一个刚满18岁的男高中生,正盯着课本上“中国近代史”那几个大字出神。还有叁个月就高考了,可这会儿脑子里想的,却是另一个事儿——我这个年纪,我这个身份,到底意味着什么?
说实在的,18岁这年,感觉挺分裂的。一边是永远刷不完的真题卷,是爸妈和老师嘴里“决定命运”的那场考试。另一边呢,是手机里刷不完的信息流,是各种声音在讨论我们这代人,说我们“躺平”,说我们“内卷”,说我们是“窜世代”。可当我放下手机,看着窗外那个再熟悉不过的、挂着红色横幅的操场,我又觉得,我首先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国学生。我的焦虑,我的期盼,甚至我那点青春的迷茫,都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给我的养分里。
就拿上周的语文课来说吧。老师讲到“乡土中国”,讲到安土重迁。我忽然就想起我爷爷,那个一辈子没离开过老家县城的老头。他总爱跟我念叨老房子门前的河,念叨他年轻时候吃过的苦。以前我觉得这些唠叨特遥远,跟我玩的游戏、追的番没关系。可那天我突然就懂了,他话语里那种对“根”的执着,其实早就悄没声地长在我骨头里了。比如,我无论熬夜到多晚,早饭还是想吃口热乎的包子豆浆,这算不算一种文化基因?
这种文化认同,它不是喊口号,更像是一种底色。就像呼吸一样自然。我们这代人,确实全球化了,看美剧,听碍-辫辞辫,用着全世界的科技产物。但有些东西变不了。家族群里逢年过节永远下不完的红包雨,饭桌上爸妈非要你多吃一口菜的执念,还有看到某些不公正新闻时心里那股拧巴的愤怒和期待……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,才拼凑出一个完整的、18岁中国男生的内心世界。
我们面临的挑战也是新的。我父母那辈,目标是清晰的:考学、进城、站稳脚跟。轮到我们,路好像多了,但也更看不清了。选择太多,有时候比没得选还让人心慌。大家都在说“阶层固化”,说“寒门难出贵子”。压力是真的大,那种无形的、来自整个环境的期待,像潮水一样漫过来。我们会自嘲“打工人”“做题家”,会用网络梗消解严肃,但这背后,何尝不是一种带着焦虑的自我认知?我们得在传统的评价体系里拼命奔跑,同时又要努力寻找自我独特的价值,生怕成了“标准化产物”。
但你说,我们就只是被动承受吗?好像也不是。我身边好多人,包括我自己,都在尝试“缝合”这种割裂。有个哥们儿,酷爱汉服,但他不是简单地复古,而是把传统纹样设计成潮牌图案,自己开了个网店,还挺火。还有个女生,是二次元宅女,同时又在B站做 UP 主,用动漫方式讲解中国古代诗词,让好多同龄人直呼“原来古诗这么酷”。你看,我们正在用自己熟悉的方式,重新理解和连接那个厚重的文化传统。我们不是要抛弃什么,而是想找到一种属于自己的、舒服的姿势,去拥抱它,甚至改变它一点点。
高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一天天变小。我知道,跨过那个夏天,很多人和事都会改变。我会离开这座生活了十八年的小城,可能会去一个更大的地方,见到更广阔的世界。我会接触更多元的思想,甚至我的某些观念会受到冲击。但有些东西,我相信是不会被冲垮的。那是爷爷故事里的那条河,是语文课本里穿越千年的诗句,是深夜刷题时妈妈端进来那碗汤的温度。这些具体而微的体验,共同构成了“我之所以为我”的基石。
18岁,站在成年的门槛上,往前看是迷雾般的未来,回头看是长长的来路。作为一个中国的年轻人,我身上背着很复杂的东西:有历史的重量,有现实的冲撞,也有属于我们这代人的、尚未定型的可能性。这条路不容易走,但每一步,都踩得实实在在。风扇还在转,粉笔灰还在飘,我合上历史书,深吸了一口气。脚下的路还长着呢,我得用自己的步子,慢慢去丈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