漯河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
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,像极了老街疲惫的眼睛。我常想,在这座被沙澧河滋养的小城里,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。直到遇见老陈和他的修车摊,才明白有些感情,真的可以纯粹到只值两百块钱。
老陈的修车摊就支在巷子拐角,地上散落着螺丝和扳手。我第一次去补胎时,他正蹲着给自行车补内胎。听说我要换胎,他抬头抹了把汗:“换新的得八十,补一下十五块。你这胎补补还能用大半年。”我愣住了——这年头还有劝人少花钱的生意人?
雨夜的相遇
后来熟了他才说,二十年前也是个雨夜,他刚从乡下来城里,浑身上下就剩五十块钱。躲雨时遇见现在的水果摊王姐,她二话不说把雨棚让给他半边,还递来两个热包子。“那会儿她刚离婚,带着个五六岁的娃娃摆摊,不容易啊。”老陈点着烟,“我就想,这娘俩我得帮衬着。”
从此他每天收摊都去买水果,明明一个人吃不完,非要挑最贵的买。有回王姐实在过意不去:“你总这样,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老陈憋了半天,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塞过去:“要不...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两百,你每天给我留点水果就行。”
王姐当时就笑了:“你这人真怪,两百块能把我这摊子包圆了。”可笑着笑着,两人都红了脸。那两百块钱在他们手里推来推去,最后变成了每月老陈交到王姐手里的生活费,虽然不多,却是他修车收入的叁分之一。
现在说起这事,老陈还不好意思:“那会儿穷,两百块就是我最大的诚意了。”他修车时格外认真,补胎胶要涂两遍,每个螺丝都拧到最紧,就像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漯河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。
日复一日的温暖
巷子里的邻居都爱拿他们打趣,说这两百块钱的约定比结婚证还管用。二十年了,王姐的水果摊从叁轮车变成了小店,老陈的修车摊也添了电动工具,可每月那两百块钱的仪式从来没断过。
有回我好奇:“现在都不差这两百块了,怎么还坚持?”老陈正在给自行车链条上油,手上的动作慢下来:“这钱啊,早就不光是钱了。是她知道我胃不好,每天往我饭盒里多放个煮苹果;是我腰疼时,她偷偷在我凳子上加个棉垫...”
正说着,王姐端着饭盒过来:“就知道你还没吃午饭。”打开一看,除了饭菜,还真有个削好的苹果。老陈冲我眨眨眼,那神情竟像个毛头小子。
这条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,早就渗进了每天的柴米油盐里。修车摊和水果摊隔着一个巷口,却像他们的鹊桥。老陈帮王姐搬货,王姐给老陈留饭,二十年来风雨无阻。
前几天路过,看见老陈在修王姐的叁轮车,王姐在旁边递工具。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长得像他们共同走过的岁月。我突然想,也许最动人的漯河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就是这样——不需要惊天动地,只是在琐碎日子里,把对方放在心上。
巷子里的年轻人总爱问他们什么时候领证。老陈笑着摇头:“这样挺好,她需要时我都在,我想吃苹果时她都给准备着。”王姐在旁边抿嘴笑,往他兜里又塞了个苹果。
这让我想起老陈说过的话:“感情啊,不是非要怎样。就像我修车,有的螺丝不能拧太紧,要留点余地。”他们的感情,大概就保持了最舒适的距离,用两百块钱当纽带,连着两颗互相取暖的心。
昨夜又经过那条巷子,修车摊和水果摊都收了,只有那盏路灯还亮着。光影里仿佛还能看见老陈数出两百块钱,王姐笑着推辞,然后两人相视而笑。这巷子深处两百元的温情,比很多轰轰烈烈的故事都长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