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实处破女濒
真实处破女濒
那天下午，老张在菜市场门口拉住我，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：“听说了没？楼上李姐家闺女，网上谈了个对象，见面才发现……”他顿了顿，咂咂嘴，“照片是假的，身份是假的，连说的那些话都是网上抄来的。姑娘哭得哟，眼睛都肿了。”
我提着塑料袋站在那儿，里头刚买的西红柿还沾着水珠。这太阳明晃晃地照着，可老张的话却让人心里头有点儿发凉。现在这日子，隔着屏幕，啥都能包装。滤镜一开，皱纹没了；美颜一拉，气质变了；话术一套，人设就立起来了。你在这头觉得遇见了知音，那头说不定连性别都是演的。
这让我想起以前巷口补鞋的吴师傅。他那双手，糙得跟老树皮似的，指甲缝里总嵌着洗不净的黑渍。可你瞧他补鞋：锥子扎进去，线拉得紧紧的，每个针脚都实实在在。最后“啪”一声，线咬断了，他把鞋递给你：“试试，保管比原先还跟脚。”那种实在，是看得见、摸得着的。现在呢？好多东西都飘在云里，虚头巴脑的。
前几天刷视频，看到一个教人“打造朋友圈”的直播。主播说得眉飞色舞：“图片要精修，文案要戳心，偶尔发点模糊的健身照，显得真实又有生活气息。”底下评论一片“学到了”。我愣是看了半天，心里头怪不是滋味。这“真实”都能当课程卖了，那咱日常过的，算啥呢？
不是说网络不好。它方便，热闹，能连着天南海北。可问题就在于，太方便“装”了。你刚晒个读书照，可能书页都没裁开；刚发段励志话，转头就躺平刷手机去了。这种“营造”，看多了，自己都会恍惚。到底哪个是真的？是那个精心构图、配文优雅的瞬间，还是镜头外那个可能头发乱糟糟、为点小事烦心的自己？
李姐后来拉着闺女，做了件特朴实的事。她们把那个骗子的信息、说过的话，还有闺女自己的难过，原原本本写了下来，贴在了小区公告栏里。没有煽情，就白纸黑字。路过的邻居停下来看，有摇头的，有叹气的，还有个阿姨拍拍姑娘肩膀：“孩子，吃一堑长一智，以后啊，得多留个心眼儿。”那公告没几天就被雨打湿了边角，字迹有些晕开，可那份提醒，却比网上任何一篇防骗攻略都来得有分量。因为它就发生在身边，带着温度，也带着生活的毛边。
说到底，真实这东西，有点像老面发馒头。它需要时间，需要温度，急不得。它可能不那么光滑白净，甚至带着点酸涩的发酵气味，但嚼在嘴里，是扎实的，顶饿的。我们或许都该时不时从那个亮晃晃的屏幕里抬起头，看看眼前人，摸摸手边事。感受一下阳光晒在皮肤上的热度，或者像吴师傅那样，实实在在地去完成一件小事。那份从手里生长出来的踏实感，是任何滤镜都给不了的。
老张说完就买菜去了。我低头看看塑料袋里的西红柿，有几个形状歪歪的，不像超市里那么整齐划一。我拿起一个擦了擦，咬了一口。汁水迸出来，酸甜的，带着点田野里阳光和泥土的蛮劲儿。嗯，是这个味儿，没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