狈付おじさんと人妻
狈付おじさんと人妻
咱们小区里，有个挺出名的“N付おじさん”。这外号，还是邻居们私下给起的。他姓王，五十来岁，总穿着一身洗得有点发白的蓝色工装。叫他“N付”，是因为他有个习惯——见着谁家有点小麻烦，水管子漏了、灯泡憋了、柜门掉了，他总是那句：“这个啊，我那儿有配件，我给你付上。” 这“付上”，在他嘴里，就是“配上”、“装上”的意思。久而久之，“N付”就成了他的代号。他好像什么零碎都有，一个旧工具箱，叮叮当当的，仿佛是个百宝囊。
李姐就是那位人妻。住三楼，丈夫常年在外跑运输，她一个人带着上小学的女儿。家里没个男人，有些力气活、技术活，确实抓瞎。记得是去年梅雨天，李姐家阳台的下水管堵了，污水倒灌，急得她直跺脚。正巧N付おじさん拎着工具袋路过，没等李姐开口，他瞅了一眼就说：“这管子接头老化了，我那儿有段合适的PVC管，给你付上吧。” 说完就转身回他那间一楼的小储藏室捣鼓去了。
从那以后，狈付おじさん去李姐家的次数，好像稍微多了那么一点。有时是帮忙换扇叶，有时是说给孩子的自行车链条上点油。话都不多，干完活，接过李姐递过来的一杯温茶，咕咚咕咚喝完，抹抹嘴就走，从不多停留。邻里间嘛，互相帮衬，本是常事。可渐渐地，一些细微的“日常感”开始渗透。比如，他好像特别清楚李姐家什么时候该换燃气软管了；李姐呢，偶尔包了饺子，也会让女儿端一碗下楼，说“给王伯伯尝尝”。
这种关系很微妙，像秋千上一点轻微的晃动。你说它有什么不对吗？没有。都是光明正大的邻里互助。可那种心照不宣的“日常感”，又似乎比普通邻居多了点什么。是狈付おじさん工具箱里，永远“刚好”有李姐家需要的那个尺寸的螺丝？还是李姐留他喝茶时，桌上总会摆两样他无意中提过的小点心？谁也说不清。他们之间流淌着一种沉默的“共谋”，对抗着各自生活里那份冰冷的缺失。他用“付上”零件的方式，悄悄“付上”了一点被需要的踏实；而她，则回报以一丝家的温度与注视。
流言蜚语这东西，像墙角的风，总在不经意间钻出来。小区里开始有了些窃窃私语，声音很低，但足以让空气变得粘稠。狈付おじさん似乎察觉到了，他出现在李姐楼下的身影明显少了。工具箱叮当的响声，也更多地回荡在别的楼道。有一次，我看到李姐家的窗户滑轮坏了，窗户半敞着关不严。她站在楼下看了看，没说话，转身回了家。下午，却发现窗子修好了。后来听门卫老头嘀咕，说是狈付おじさん中午趁人少时，悄悄来弄的，用的还是他那“百宝囊”里的配件。
再后来，李姐的丈夫回来了，似乎打算歇一阵不出车。狈付おじさん就彻底“消失”了。偶尔在小区碰见，他也只是远远地点个头，脚步不停地走过去，那个工具箱静静地挂在他身边，不再有理由在李姐家楼下叮当作响。那套蓝色的旧工装，看起来更旧了一些。
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，平静无波。只是有时，李姐望着阳台上那截光滑崭新的下水管，会微微出神。而狈付おじさんの工具箱最底层，也许一直留着几样用不上、却也舍不得扔的小配件，它们的尺寸，或许只契合着某一户人家那些微不足道的缺损。有些东西，“付上”了，就留下了痕迹；而有些东西，从未真正“付上”过，却也在心里磨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。风继续吹着，日子照常过着，所有未尽的言语和多余的配件，都被锁回了各自的柜子里，蒙上淡淡的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