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山火车站附近站街,密山车站旁街巷
密山火车站附近站街
傍晚五点半,密山火车站出口涌出最后一拨人流。老陈推着烤红薯车在出站口右侧站定,铁皮桶里飘出的焦糖香气混着初冬的凉气,成了这片街巷特有的味道。他在这儿摆了八年摊,见过拎着编织袋蹲在路灯下等活儿的民工,也遇过拖着行李箱四处张望的年轻面孔。
“师傅,请问兴华旅社往哪走?”穿灰色棉袄的中年人凑过来,手里捏着皱巴巴的纸条。老陈抬手指向斜对面那条窄巷:“看见那个红招牌没?拐进去走叁十米,门口挂灯笼的就是。”问路人道谢时,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腕带,像刚从某趟长途列车下来。
巷口修鞋摊的老赵搁下锤子,眯眼望着火车站钟楼。这些年他修过掉跟的高跟鞋、开线的旅行包,有次还帮赶火路的姑娘急缝断裂的行李箱轮子。“这地方啊,”他用棉布擦着锥子,“就像个中转站,留不住人,但总能看见故事。”
巷子深处飘来炒菜的锅气,几家家庭旅馆的霓虹灯逐一亮起。二楼窗台晾着的工装裤还在滴水,叁楼某扇窗户突然传来婴儿啼哭。新来的租客在楼道里边搬纸箱边打电话:“妈,找到地方了,离火车站近,明天就去劳务市场...”
密山车站旁街巷
凌晨两点十五分,便利店的自动门哗啦响过第七次。守夜的小顾正给泡面加水,穿反光背心的养路工进来买烟,制服肩头凝着夜露。“今天西道口施工封路,”养路工弹落烟灰,“早班车怕是要绕行解放桥。”小顾把找零递过去时,瞥见对方手背的冻疮——这条街巷记住所有深夜劳作的人。
五金店卷帘门上贴着的招租启事被风掀开一角。房东太太清晨来换新告示时,正好撞见送奶工蹬着叁轮车拐进巷子。“302室退租了,”她扯下旧广告,“说是找着开发区的工作,这地段还是太吵。”送奶工嘿嘿一笑,从奶箱取出空瓶:“搬走的都说吵,新来的都图方便。”
菜贩老周的叁轮车卡在巷口拐弯处,青菜筐差点翻倒。快递小哥停稳电动车,顺手帮他扶正车把:“周叔,今儿西兰花什么价?”“老规矩,给你留两捆!”车龙头挂的收音机正播报铁路调图消息,密山火车站附近站街的早点摊陆续支起灯盏。
卖豆浆的冯嫂突然朝巷尾招手:“姑娘,你的社保卡掉了!”穿西装裙的年轻女孩折返回来,接过卡片时连连道谢。“赶七点二十的动车吧?”冯嫂舀着豆浆笑笑,“看你跑得急,这杯算送的。”女孩捧着纸杯跑远时,朝阳正好掠过火车站穹顶,给密山车站旁街巷的旧墙涂了层金粉。
报刊亭老吴展开新到的都市报,头版登着火车站南广场改造规划。他摘下老花镜,望着对面正在拆脚手架的新楼盘。几个工人挂在半空安装落地窗,玻璃映出老火车站墨绿色穹顶——那些密山火车站附近站街的市声,终将封存在某代人的记忆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