绵竹耍女娃,绵竹赏女娃风情
要说咱们绵竹啊,最有意思的就是这个"耍女娃"的讲究。外地朋友听着可能觉得新鲜,这可不是字面上逗小姑娘玩的意思,而是咱们这儿特有的休闲方式——找个清闲午后,约上叁五好友,在老街的茶馆里边喝茶边看川剧班子表演。那些扮相俊俏的旦角姑娘,在台上甩着水袖咿呀唱戏,咱们在台下跟着打拍子叫好,这才叫地道的"耍女娃"呢。
记得小时候跟着爷爷去听戏,台上那个唱《别洞观景》的白鳝仙姑,顶着满头珠翠边唱边舞,把我眼睛都看直了。爷爷呷着叁花茶,慢悠悠地说:"瞧见没?这姑娘的云步走得跟水上飘似的,没十年功夫练不出来。"后来我才知道,那些在戏台上光彩照人的"女娃",好多都是从小在戏班子里摸爬滚打长大的。
老街深处的戏台子
要说最适合耍女娃的地方,还得是南街那家老茶馆。青瓦房透着年代感,八仙桌磨得油光发亮,跑堂的提着长嘴铜壶在茶客间穿梭。每逢周二四六下午,镇上的"玉春班"就会来唱折子戏。这时候啊,茶馆里总是坐得满满当当,茶客们不是真来品茶的,都是冲着台上那些扮相俊美的女角儿来的。
有个叫小玉的青衣我印象特别深。她唱《秋江》里头的陈妙常,船桨在她手里跟活了一样,配合着碎步和眼神,把个心急如焚的小尼姑演得活灵活现。每次唱到"欺奴紧追急如风"这句,她踩着鼓点连转叁个圈,水袖翻飞得像两只白蝴蝶,台下准会爆出满堂彩。这时候老板总会多给她塞个红包,茶客们也乐意添茶钱——大家都明白,这些姑娘挣的是辛苦钱。
其实要我说啊,现在年轻人里懂得欣赏这门艺术的越来越少了。上次我去听戏,邻座有个大学生模样的姑娘,举着手机录完整场《拷红》,散场后还特意去找演红娘的那个女娃合影。她说在学校民俗社团做调研,想了解真实的川剧生存状态。这让我挺感慨的,原来还是有人惦记着这些老玩意儿的。
上个月在剑南老街,我遇见了卸妆后的琴琴——就是常演《踏伞》那个花旦。她穿着简单的罢恤牛仔裤,坐在街沿吃冰粉,跟台上判若两人。聊起来才知道,她白天在附近幼儿园教小朋友唱戏歌,晚上才去茶馆演出。"总要想法子让川剧传下去呀。"她咬着勺子笑,说最近在琢磨把流行歌曲改成川剧唱腔。我听着觉得新鲜,这倒是个吸引年轻人的好法子。
现在茶馆里的老茶客常说,能耍女娃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。但我觉得吧,既然有琴琴这样的年轻人在努力,有大学生开始关注这门艺术,说不定哪天,这绵竹耍女娃的风情又会重新热闹起来。至少现在每逢演出,总能看到几个举着相机记录的年轻人,这大概就是希望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