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长趴在地上让我肠了一节课
班长趴在地上让我肠了一节课
这事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连我自己都觉得像做了场梦。上周叁下午第一节物理课,我们班长李明,真就趴在了教室的水磨石地板上,整整四十五分钟。
你得先知道李明是个啥样的人。在我们班,他就是“标杆”的代名词。衬衫扣子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,作业永远工整得像印刷体,老师眼里的红人,家长口中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这么个人,怎么会突然趴地上呢?
事情得从物理实验说起。那节课讲摩擦力,老师带来一套挺精贵的演示器材,有个关键的小滚珠,也就黄豆那么大。老师转身写公式的功夫,不知谁碰了下桌子,那滚珠“嗒”的一声掉地上,滴溜溜就滚没影了。全班低头找,可那玩意儿太小,颜色又跟地板接近,愣是找不着。
老师有点急了,说没这个演示不下去。这时候,李明“唰”地就站起来了。“老师,我找找看。”他声音不大,但特干脆。我以为他就是蹲着看看桌底,没想到,他直接整个人趴下去了。是真的趴,侧脸贴着凉飕飕的地面,眼睛眯成一条缝,顺着光线一点一点地挪着看。
教室里一下子特别安静。有人想笑,憋住了。我就坐第一排,看得最清楚。他那个姿势其实挺别扭的,胳膊肘撑着,腿还得蜷着别挡过道。灰尘肯定吸进去不少,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。阳光从窗户斜打进来,照着他后颈上细细的汗毛,还有校服后背微微凸起的脊椎骨。那一瞬间,我脑子里蹦出个词——“脊梁”。对,就是脊梁。不是书本上那种宏大的词,就是觉得,能为了件小事,把自己“放”得这么低、这么踏实的人,骨头里是有根东西在撑着的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老师让他起来算了,说再拿一个。他闷着声回:“就快找到了,别浪费学校器材。”声音从地板那儿传上来,嗡嗡的。后排有人小声嘀咕:“装啥呀。”他没听见,或者听见了也没理会。他的全部注意力,都在那一小片反光的地面上。
大概过了有十分钟?也许更长。就在老师真的准备放弃的时候,他胳膊突然往前一伸。“找到了!”声音里带着点压不住的兴奋。他捏着那颗小小的滚珠,慢慢地爬起来,膝盖上两个明显的灰印子。他把滚珠在衣角擦了擦,递给老师的时候,手很稳,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,就好像刚做了件跟收发作业一样平常的事。
老师拍了拍他的肩,说了句“好样的”,实验继续。班里很快又充满了讨论公式的声音。可我那节课的后半段,有点听不进去了。我老忍不住瞄向李明座位边那块他趴过的地方。我在想,是什么让他能那么自然地趴下去?是责任感?是那股子“较真”的劲儿?好像都不完全。那更像是一种……“担当”的本能。不是为表扬,甚至不是为责任,就是觉得“这事该做,我能做,那就做到底”。
这种“担当”,平时藏在他整齐的校服和优秀的成绩下面,看不出来。非得在这种有点“狼狈”、有点“傻气”的时刻,才猛地亮一下,扎你眼睛。
下课铃响了,他拿着抹布去擦那块地板,说别把下一个班的同学衣服弄脏了。我走过去,想帮忙,他摆摆手说“快好了”。我看着他弯腰的背影,忽然明白,班长之所以是班长,不仅仅是因为成绩好、守纪律。更是因为,当一颗小小的滚珠需要被找到时,他愿意成为那个趴下的人,用最笨也最踏实的方法,去解决一个看似不起眼、却卡住整个课堂的问题。
那堂课,他趴在地上找滚珠。而我们,或许在另一层面上,被他这无声的一课,给“教”了。教的是什么?我也说不太清,大概就是,真正支撑起一个人的,往往不是他站得多高,而是他愿意为了有价值的事,俯得多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