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城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,塔城汉子常走的窄巷
塔城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，塔城汉子常走的窄巷——这标题听着就带着股羊肉串的烟火气。说真的，你要是大中午往那儿钻，八成会觉得被骗了：墙面斑驳，几只野猫蹲在垃圾桶边上打盹，晾衣绳上挂着分不清谁家的工装裤。可太阳一偏西，整条巷子就像被撒了把魔法香料，突然活过来了。
老马家的馕坑总是最先冒烟的。那芝麻镶边的厚馕刚贴进炉子，香味就顺着墙根溜达。穿橘色反光背心的出租车司机，衬衫领子解开叁颗扣子的公职人员，还有胳膊沾着机油印子的修车师傅，都不约而同在这儿刹住脚步。“来俩馕，老马！”“今天烤得脆不脆？”问话声混着扫码支付的声音，热烘烘的。老马也不多话，用铁钩子钩出金黄的馕，牛皮纸一包递过去。有个戴白帽子的老爷子天天坐墙角板凳上，慢悠悠掰着馕泡奶茶，他说这巷子是个喘气的地方——家里媳妇唠叨，单位领导较真，只有在这儿，能把腰带给松一松。
巷子深处的棋局与人生
再往里走十来步，电线杆底下总搁着两个马扎。红漆小桌上刻着模糊的楚河汉界，李师傅和王师傅已经在这杀了十几年。围观的人比下棋的还着急：“跳马啊老李！”“别听他的，拱卒！”看棋的老周突然拍拍脑袋：“坏了，媳妇让买酱油的！”可腿像被磁铁吸住似的，又磨蹭了半小时才往外跑。这种时候，你会觉得塔城男人那些没说完的话，都藏在棋子落下的脆响里。
天彻底黑透之后，阿肯弹唱会从某间虚掩的木门里飘出来。手鼓声不紧不慢，像在给夜色打拍子。挤在屋里听歌的男人们，有的跟着哼唱草原上的老调子，有的只是仰头看天花板的蛛网。卖烤包子的艾山每次听到一半就开始抹眼睛，后来大家才知道，那首歌是他年轻时在牧场上唱给姑娘的。现在他胖了，姑娘也成了总嫌他赚不够钱的胖大妈，可旋律一响，戈壁的风就又吹回耳朵里了。
其实这条巷子早该拆了。房地产商来过叁回，测量队也拉过红线。可每次要动真格的，整条街的店铺都会默默摆出免费的茶水和馕，修鞋摊的老赵还把“搬迁大清仓”的纸牌翻过来继续补鞋。最后总是不了了之。或许那些穿行在窄巷里的脚步，早就在青石板上踏出了看不见的根须。
今晚月色很好，老马馕坑的火星子溅得特别高。新来的小伙子好奇地问：“这巷子到底有啥特别的？”正在下棋的李师傅头也不抬：“你看那个路灯底下——”灯泡周围聚着密密的飞蛾，巷口飘来烤肉的滋滋声，某个阳台上晾着的花衬衫正在风里摇晃。什么都没发生，什么都在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