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妈绣惑5中字如如
姨妈绣惑5中字如如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？翻箱倒柜找旧物，手指忽然触到一件压箱底的物件。拿出来一抖，灰尘在光线里跳舞，那是一件老绣片，颜色有点旧了，可上面的花样，还鲜活得像是昨天才绣上去的。
我手里这件，就是姨妈留下的。不是什么名贵丝绸，就是块普通的棉布。上面绣着……哎，该怎么说呢？不是常见的花鸟，也不是福禄寿喜。是几个字，绣得有点歪扭，但一笔一划，认认真真——“中字如如”。
“中字如如”……我盯着这四个字，脑子里全是问号。这是什么意思？是句吉祥话？还是句没绣完的诗？问遍了家里长辈，都摇头。只说姨妈年轻时手巧，爱琢磨些不一样的花样。
这就奇了怪了。我索性把绣片铺在桌上，泡了杯茶，坐下来细看。针脚密密的，用的是最普通的平针，可那“如”字最后一笔，却巧妙地勾了个回环，让整个字一下子活了起来。这不像随意绣着玩的。我寻思着，姨妈当年，是不是想通过这针线，说点什么？
说起来，姨妈是个顶温和的人，一辈子没跟谁红过脸。街坊邻居都说她“脾气好得像面团”。可我现在看着这绣片，却觉得未必。能把这么四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字，一针一线，稳稳当当地绣出来，心里头要是没点自己的“执拗”，怕是做不到的。
“中”字，是不偏不倚，是恰恰好。“如如”呢？我查了查，佛家里有“如如不动”的说法，讲的是那种澄澈安稳的心境。把这俩凑一块儿……我好像有点明白了。姨妈绣的，或许不是什么玄奥的禅语，就是她自己过日子的一种“心法”吧。外头世界再吵再闹，心里头得有自己的“中”，有自己的“如如”。守住那个分寸，守住那份安静，这日子才能过得稳当，绣出来的花样，才不会走形。
这块老绣片，就这么成了我书桌上的镇纸。心烦意乱的时候，看看它，摸摸那些起伏的针脚，好像就能触到几十年前，某个午后，姨妈安静穿针引线时的那份“定力”。那份定力，不是石头一样的僵硬，而是一种柔和的、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坚定。她把自己对生活的理解，对“分寸”的把握，都绣了进去。
如今谁还做针线呢？衣服旧了随手就换，图案都是机器印的，整齐划一。可机器印不出这种温度，也印不出这种需要琢磨的“惑”。姨妈留下的这个“绣惑”，真好。它不给你答案，就给你四个字，让你自己去想，去品。这大概就是老物件最迷人的地方——它不说话，却比说了一万句都更有力量。
我有时候会想，如果姨妈还在，我会问她什么呢？恐怕也不会直接问这四字真言。或许就是挨着她坐下，看她怎么把一根长长的线，理得顺顺的，然后，稳稳地，刺下第一针。那份从容，本身就是最好的答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