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河火车站附近站街,邻近站点的街边景象
站台外的烟火气
火车缓缓驶入站台,汽笛声划破北国清晨的空气。走出黑河火车站出站口,迎面扑来的除了略带寒意的风,还有一股热腾腾的生活气息。这里和许多人心目中那个仅仅作为交通枢纽的形象不太一样,车站广场外围的街道上,早已摆开了早点摊子,蒸包子、炸油条的香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。
我拖着行李箱,沿着人行道慢慢走。右手边是几家开了有些年头的旅店,招牌被风吹日晒得有些褪色,却依然亮着“有空房”的霓虹灯。左手边,几个卖山货的本地人蹲在地上,面前摆着榛子、木耳,还有用棉被捂得严严实实的蓝莓。一位大爷看我走过,抬了抬眼皮,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东北话说:“自家采的,便宜。”这话语简单直接,却比任何华丽的广告词都让人感到踏实。
再往前,景象就更丰富了。修鞋的师傅已经开了张,小马扎一坐,收音机里放着戏曲,手里纳着鞋底,不紧不慢。旁边是两家紧紧挨着的小饭店,玻璃上蒙着一层水汽,能隐约看到里面坐着吃早饭的食客。这黑河火车站附近站街的日常,就像一幅缓缓展开的风情画,每一个角落都在诉说着普通人的营生与生活。
街角的人情味
我走进一家招牌写着“山西刀削面”的小馆,店面不大,只摆得下六张桌子。老板是个中年汉子,正站在沸腾的大锅前,手里托着一团面,另一只手里的刀片飞快地舞动,面条如银鱼入水般精准地滑入锅中。我点了一碗,趁等面的工夫和他攀谈起来。
“在这开了不少年了吧?”
“十来年喽,”他头也不抬,“就靠着这火车站来来往往的人做生意。”
“生意还好做吗?”
“凑合吧,”他把煮好的面捞进碗里,浇上浓郁的汤头,“现在人都学精了,不像早些年,出站的人饥肠辘辘,看见饭店就进。现在得靠口碑,靠回头客。”说着,他把面端到我面前,热气腾腾的。
我吃着面,看着窗外。这条邻近站点的街边景象,其实藏着许多这样的故事。那些在火车站周边谋生的人们,早已习惯了列车时刻表带来的节奏——火车到站时的人潮涌动,火车开走后的片刻宁静。他们像是候鸟,又像是扎根于此的树木,见证着一批又一批旅客的抵达与离开。
不远处有个报刊亭,除了卖报纸杂志,还兼卖手机卡和矿泉水。老板娘能熟练地告诉外地人怎么坐公交去市中心,哪家宾馆干净又实惠。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热心肠,让这个交通枢纽多了几分温度。
走出面馆,阳光已经洒满了整条街道。我看见几个穿着工装的人蹲在路边,面前立着“水电工”、“瓦匠”的小牌子,他们在等着今天的活计。有雇主过来,他们便站起身,拍拍裤子上的灰,认真地谈着价钱。这邻近站点的街边景象,其实就是一座城市最真实的缩影,这里没有太多宏大叙事,有的只是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。
傍晚时分,我再次路过这里。早点摊早已收工,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卖烤冷面、煎饼果子的小推车。空气中弥漫着另一种食物的香气,下班的本地人和刚下车的旅客围在摊前,形成了一圈圈热闹的人堆。路灯渐次亮起,给这条街道披上了一层温暖的橘黄色。
黑河火车站附近站街的白天与黑夜,就像两个不同的世界,却又和谐地交融在一起。白天是匆忙的、务实的;夜晚则多了几分悠闲与满足。那些在车站周边谋生的人们,也随着这种节奏调整着自己的步伐——早点摊主在天亮前就开始准备,夜宵摊主则要守到最后一班列车进站。
站在街角,我看着这一切,忽然觉得这条普通的街道有着不普通的意义。它不光是旅客对黑河的第一印象,也是许多人赖以生存的家园。那些叫卖声、交谈声、锅碗瓢盆的碰撞声,编织成了这座城市最质朴的旋律。这条邻近站点的街边景象,没有精心规划的整齐划一,却有着自发形成的生命力,粗糙,但真实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