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你别了贺朝,应该怎么办
啊你别了贺朝,应该怎么办
贺朝把茶杯往桌上一放,那声脆响让我心里咯噔一下。他往后一靠,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,吐出叁个字:“我退了。”
我当时就懵了,脑子里跟过电似的。退?退什么?项目才到一半,团队刚磨合出点默契,市场那边也见了亮光。我张了张嘴,话卡在喉咙里,最后挤出来的是一句干巴巴的:“你……你说真的?”
他点点头,没再多解释。办公室里突然就安静下来,只剩下空调嗡嗡的响声。我盯着桌上那份还没签字的计划书,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。这感觉就像爬山爬到一半,最得力的同伴突然说他不爬了,把你一个人撂在半山腰。茫然,不解,还有点儿窝火。
冷静,得先冷静。我深吸一口气,把那股往上冒的情绪压下去。现在最要紧的,是搞清楚他为什么退。是家里有事?身体扛不住了?还是对项目方向有不同想法,憋着一直没说?我了解贺朝,他不是那种甩手就走的人,这里头肯定有事。
“咱俩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,”我重新开口,语气放软了些,“你要是遇到难处,说出来,兴许我能搭把手。要是觉得项目哪儿不对劲,也直说,咱们商量着改。”这话我说得挺诚恳。团队协作最怕的就是心里藏事儿,劲儿不往一处使。
贺朝搓了把脸,这才松了点口风。原来不是项目本身的问题,是他自己那边出了状况。家里老人身体不好需要照顾,他自己也觉得连续熬了几个月,精力跟不上了,怕拖累整个团队进度。他说得断断续续,能看出来,做这个决定,他也不好受。
听到这儿,我那点火气消了大半,剩下的是理解,还有更现实的焦虑。理解他的难处,焦虑项目怎么办。他是技术核心,好多关键环节都得他拍板。他这一走,不是简单少个人的问题,是整个节奏都可能乱套。
我给他续上茶,也给自己倒了一杯。这事儿急不得,得捋一捋。硬留肯定是留不住的,心不在这儿了,人留着也干不好。当务之急,是稳住团队。不能因为一个人要走,搞得军心涣散。得马上想想,他手上的活儿怎么交接,谁能顶上关键的位置。团队里有没有人能暂时扛一下?或者,是不是得赶紧物色合适的人选?
“这样,”我放下杯子,心里有了个初步的盘算,“你的情况我明白了,家里的事要紧,身体更是本钱。咱们好聚好散,项目这边,你也帮我想想,怎么平稳过渡。”我把计划书往他那边推了推,“最后这几天,咱们一起把该交代的、该梳理的都理清楚。特别是那几个关键的技术节点,你得给我画条道出来。”
贺朝明显松了口气,紧绷的肩膀也塌下来一些。他拿起笔,开始在计划书上勾画起来。我们俩就着那张纸,一项一项地过。他说思路,我记要点;他说难点,我找人选。这个过程中,我发现,其实团队里的小陈一直跟着他做,很多细节都清楚,稍微扶一把,或许能顶一阵。这算是不幸中的一点亮光。
等大致理出个头绪,天都快黑了。送贺朝出门的时候,我拍拍他肩膀:“以后常联系,家里有事需要帮忙,也吱声。”他点点头,没多说什么,但眼神里的感激我看懂了。
关上门,我坐回椅子上,长长吐了口气。问题还没完全解决,但至少,最慌乱的阶段过去了。接下来要做的,是明天一早开个会,把事情跟团队坦诚沟通,把新的分工明确下来。可能会有阵痛,可能会有一段手忙脚乱的日子,但路总得往前走。
这事儿给我提了个醒。团队协作,不能太依赖某一个人。再重要的角色,也得有备份的考虑,有传承的机制。就像开车,不能只有一个司机,得确保有人能随时握住方向盘。
窗外的城市亮起了灯火。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,打开电脑,开始写明天开会要用的提纲。标题还没想好,但开头第一句,我大概知道怎么写。就写“贺朝因为个人原因要离开团队,接下来,我们这么办……”
困难摆在眼前,但办法,总是人想出来的。一步一步来,船到桥头,总会直的。现在要做的,就是把眼前这一步,踩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