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久入口黄
久久入口黄
老张最近迷上了摄影,尤其是秋色。那天他扛着相机,在城郊的老林子里转悠了大半天,快门按了无数次,可回看照片时,总是摇头。他嘟囔着:“不对,感觉不对。我要拍的那片黄,不是这样的。”
他说的那片黄,不是银杏那种鲜亮亮的黄,也不是稻田那种金灿灿的黄。那是一种更沉、更厚、更经得起咂摸的颜色。像老家屋檐下挂了多年的竹帘,被岁月和炊烟熏染出的那种温润的旧黄色;又像一本翻了无数遍的旧书,书页边缘自然泛出的那种安静的黄。这颜色,似乎得用时间慢慢酿,急不得。
他想起小时候,村口有一棵不知多少年的老槐树。每年深秋,叶子落得慢,一片一片,不慌不忙。那叶子就是这种“久久入口黄”。孩子们在厚厚的落叶上打滚,那黄色便沾满了衣襟,带着一股干燥的、阳光晒透了的草木香,隐隐约约,还有点苦味。那味道,仿佛能含在嘴里品一品,所以老张心里总把它叫“入口黄”。这黄,连着土地,连着记忆,是他镜头怎么也对不准焦的乡愁。
如今,我们眼前的世界,色彩太喧嚣了。电子屏幕是跳动的、刺眼的亮色;街头的广告是争抢注意力的、饱和度拉到顶的炫色。一切都是快的、新的、转瞬即逝的。我们习惯了“一键获取”,习惯了“即刻满足”。可有些东西,偏偏快不来。就像那“久久入口”的韵味,它需要“久久”地沉淀,“入口”之后,还得在心头化开,那滋味才慢慢浮现。
这让我想到很多老手艺。一方砚台,得用人的手泽,经年累月地摩挲,才能养出如玉的光泽,那也是一种“入口黄”似的包浆。一坛好酒,封存在幽暗的地窖里,任时光微生物静静工作,才能有开坛那一刻扑鼻的醇香。这里头的核心,是“时间”。时间成了最珍贵的材料,最严苛的工匠。它把浮躁滤掉,把虚华洗去,只留下最结实、最本真的东西。
我们的生活,是不是也少了点“久久入口”的耐心呢?读一本书,恨不得看五分钟摘要;了解一个人,匆匆刷几下社交媒体就以为知根知底。我们吞下太多信息,却很少真正“品味”。那种需要反复琢磨、细细感受的“回甘”,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。那种像秋叶一样,从容地经过春夏,慢慢变黄,再安然落下的节奏,成了一种奢侈。
老张后来没再刻意去找那片黄了。他周末常回老家走走,陪父亲坐在院子里,看夕阳把斑驳的土墙一点一点染成暖色。他不再急着按快门,只是看。某个恍惚的瞬间,他忽然觉得,眼前这片光,父亲手上茶杯里袅袅升起的水汽,混合着旧木头的味道,不就是他一直在找的“久久入口黄”吗?它不在遥远的风景里,它就渗在寻常日子最不经意的缝隙中,等着你用慢下来的心去接住。
或许,我们每个人心里,都有一种属于自己的“久久入口黄”。它可能是一种熟悉的气味,一段旋律,一种触感。它不是一下子扑到你面前的,它需要你停下来,等一等,在安静里,它才会悄然浮现,给你一种扎实的、温暖的慰藉。这快不起来的过程本身,就是它的价值所在。你找到了吗?那种需要久久等待,方能入口入心的,生活的原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