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江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附近弄堂两百元一回
巷子里的烟火人生
洪江火车站后头那片巷子,我可太熟悉了。青石板路被踩得油光水滑,墙根儿底下总有老太太坐着摘菜。那天下午四点多钟,我又拐进了这条巷子,不为别的,就为了找老陈修鞋。刚走到巷子中间,听见两个提着菜篮子的阿姨在闲聊。
“看见没?前面那家门面,昨天还是理发店,今天就贴招租了。”穿花衬衫的阿姨努努嘴,“这地方啊,铺子换得比翻书还快。”
旁边戴草帽的接话:“可不是嘛,这洪江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的价格,哪个小本生意扛得住哦?”她边说边摇头,“我闺女前年在这儿开奶茶店,撑了半年,净给房东打工了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这附近弄堂两百元一回的租金,听着是不贵,可细算下来,一个月也得六千。对于这些做小生意的人来说,真是压在胸口的大石头。
老陈的修鞋摊就在巷子拐角。他在这儿摆了二十年摊子,手指头被鞋油染得黑黄黑黄的。我把开裂的皮鞋递过去,他推推老花镜,眯着眼看了会儿。“线磨断了,得重新上线。”他说着,从铁盒里找出麻线,“你这鞋底还挺好,扔了可惜。”
“现在谁还修鞋啊,”我蹲在旁边看他干活,“都直接买新的了。”
“是啊,”老陈头也不抬,“所以我也快干不下去了。这摊位费,从五十涨到一百,现在也要两百块咯。”他说的“两百块”,和刚才阿姨们议论的附近弄堂两百元一回,说的是一回事。可老陈这摊子,风吹日晒的,一天也接不了几单生意。
巷子深处飘来炸油条的香味,是早点铺的老李开始准备明天的食材了。他的铺子更小,就一个门洞改的,月租也是按这个数算。老李说过,他每天凌晨叁点起床,和面、发面、生火,一天卖两百根油条才刚够本。“洪江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听着不贵,可我们这种小买卖,挣的都是毛票啊。”
正想着,老陈已经把鞋修好了。他用力扯了扯线,确保牢固。“好了,五块钱。”我递过去十块,他翻找着零钱,那双手粗糙得像是老树皮。
“不用找了,陈师傅。”
他执意要把五块钱塞给我:“该多少是多少。我老陈虽然穷,但不能多收你的。”
我捏着那五块钱,心里不是滋味。这条巷子里,多少人靠着这点小生意过活,可这附近弄堂两百元一回的租金,就像个无形的门槛,把好些老手艺人慢慢挤出去了。
夕阳斜斜地照进巷子,把青石板染成了金黄色。卖糖人的老刘推着小车回来了,车上的铜锣叮当作响。他看见我,点点头:“又来修鞋啦?”
“刘叔,今天生意咋样?”
“就那样呗,”他停下车,抹了把汗,“现在的小孩儿,都玩手机了,谁还买糖人啊。”他说,要不是这铺租便宜,早就不干了。“可你说,我不做糖人,还能干啥呢?”
巷子口传来火车的汽笛声,轰隆隆的,震得地面都在微微发抖。这条巷子就像被时代遗忘的角落,还保留着二十年前的样子。可仔细看,墙上的招租广告又多了一张,隔壁卖针线的阿婆上个月搬走了,换成了一家快递代收点。
我拎着修好的鞋往巷子外走,回头看了眼。老陈正在收拾工具,准备收摊;老李的油锅热了,香味飘得满巷子都是;老刘坐在小马扎上,守着没人光顾的糖人摊子。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,和这条巷子、和这两百块的租金较着劲。
火车站广场上人来人往,都是匆匆的过客。没人知道,就在一墙之隔的巷子里,藏着这么多普通人的坚持。我突然明白了,那“两百块”不只是一个数字,它是这些老街坊们和生活掰手腕的支点,虽然沉重,却支撑着他们的每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