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马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义马火车站后巷旧街
义马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我打小就熟悉。每次从外地坐火车回来,一出站就能望见那片低矮的屋檐。青砖墙缝里钻出的狗尾巴草,风一吹就晃悠,像在跟归家的人打招呼。
巷口修鞋的老张还在那儿。他的摊子就支在义马火车站后巷旧街的转角,马扎、工具箱、还有那台用了二十多年的手摇补鞋机,都是老位置。我路过时他正戴着老花镜纳鞋底,头也没抬就说:“回来啦?你妈前天还来这儿取你爸的皮鞋。”这条巷子就是这样,谁都瞒不住谁。
巷子深处的烟火气
往深处走,石板路被磨得发亮。卖豆腐脑的杨嫂掀开木桶,热气呼地冒出来,裹着豆香。她认得巷里每个人的口味——王爷爷要多加韭菜花,李奶奶不要香菜。“这条义马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啊,”她一边舀豆腐脑一边说,“看着破旧,可什么都有。”确实,裁缝铺、剃头店、五金行,挤挤挨挨地开着,像自个儿长出来的。
最让我惦记的是旧书店。门脸儿窄得只能侧身进,里头却深。老板老周总在柜台后头听收音机,豫剧咿咿呀呀地唱。书架上堆着发黄的小说、过期的杂志,还有不知哪年的火车时刻表。我初中那会儿常来,五毛钱就能租一本武侠书看两天。现在手机什么都能看,可摸着这些纸页,感觉到底不一样。
傍晚时分,义马火车站后巷旧街最是热闹。下班的人提着菜匆匆走过,放学的小孩在巷子里追跑,家家窗口飘出炒菜的香味。电线杆上缠着多年前架设的电线,像五线谱,停着的麻雀是音符。车站广播隐约传来,某某次列车即将进站——又有谁要回到这条巷子了。
老周说过句挺在理的话:“车站前头是给外人看的,光鲜亮丽;巷子是留给自己的,怎么舒服怎么来。”可不是嘛,义马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从不急着赶路,它有自己的节奏。春来墙头探出石榴花,夏夜各家搬竹椅乘凉,秋深银杏叶落满瓦檐,冬日炉火映着窗上的剪纸。四季在这里格外分明。
昨儿碰见邻居刘叔,他正蹲在门口修自行车。“这巷子怕是要拆喽,”他摆弄着链条,“听说要建新广场。”我没接话,只看着墙上的爬山虎。它们绿得正浓,完全不在意这些传言。或许义马火车站后巷旧街早就习惯了变迁——车站扩建过,月台翻新过,唯有它,还保留着最初的模样。
夜色渐浓时,巷子安静下来。只有晚归的脚步声,和偶尔几声狗吠。车站的灯牌把光影投在青石板上,明明灭灭的。我站在巷尾回头望,觉得这条巷子不像路,倒像条河——流得缓慢,却载着无数人的来来往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