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岁打扑克又疼又叫内 作文
12岁打扑克又疼又叫内 作文
那天下午的阳光,透过老槐树的叶子,在水泥地上洒下一片晃动的光斑。我蹲在树荫下,手里攥着一副被摸得起了毛边的扑克牌,心里像揣了只兔子,砰砰直跳。对面的小军撸起袖子,胳膊上那几条红道子还新鲜着,是他上次输了的“战利品”。我们玩的,是一种叫“抽王八”的游戏,但赌注有点特别——不是弹脑崩,也不是贴纸条,而是用细树枝抽手背,抽一下,就得嗷一嗓子,声音要响,表情要疼,这才算完。
“到你了!快抽!”小军催促着,眼睛瞪得溜圆。我咽了口唾沫,手指在剩下的两张牌之间犹豫。抽中那张藏着的“王八”,可就惨了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紧张和兴奋的味道,像过年放鞭炮前的那一瞬间。我深吸一口气,猛地抽出一张——不是!心里那块石头“咚”地落了地。轮到小军了,他脸上的得意还没挂稳,抽出的,正是那张丑角牌。“哈哈!”我一下子蹦起来,捡起地上那根光滑的小树枝。
小军倒也爽快,把手伸过来,手心朝下。我捏着树枝,比划了一下,竟然有点下不去手。刚才那股子赢牌的兴奋劲,好像被风吹散了些。“快点啊!磨蹭啥!”他自己倒不耐烦了。我闭上眼,手腕一甩,“啪”的一声轻响,其实没太用力。可小军立刻配合地“嗷——”了一嗓子,声音拖得老长,脸上挤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怪相,逗得我一下子笑出了声。他揉着手背,也嘿嘿笑起来。那“疼”是真的有一点,火辣辣的;那“叫”却是夸张的,带着游戏的、表演的成分。奇怪的是,这小小的惩罚,这又疼又叫的瞬间,非但没让我们恼火,反而让刚才牌局里绷紧的弦,“哗啦”一下松开了,变成了一种奇特的畅快。
后来我们又玩了几轮,有输有赢。手背上交错着淡淡的红印,院子里此起彼伏地响着我们鬼哭狼嚎似的叫声,夹杂着忍不住迸发的笑声。现在回想起来,那种“又疼又叫”的感觉,特别真实,特别有劲。它不像后来很多事,赢了只是心里偷着乐,输了也只是默默憋着气。它把输赢的结果,用一种最直接、最孩子气的方式,给“外化”出来了。疼,是身体记得的教训;叫,是情绪找到的出口。那一抽一叫之间,什么输赢的面子、心里的疙瘩,好像都随着那声怪叫,飘到树上去了。
这大概就是一种最原始的“释放”吧。在那个没有太多娱乐、心思也简单的年纪,我们用一种近乎自找苦吃的方式,给平淡的午后添加佐料。疼痛是真实的刻度,叫声是活泼的证明。它让我们在规矩的校园生活之外,触摸到一点对于“后果”的轻微刺痛,以及承担后果后那种奇特的轻松。这和王牌游戏里纯粹的竞争不太一样,这里面有一种隐秘的“共谋”——我们共同制定并遵守这个有点傻气的规则,共同承受那点无伤大雅的小小代价。
太阳渐渐西斜,手里的扑克牌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。我和小军拍拍屁股上的土,各自回家。手背上那点微微的刺疼还在提醒着下午的战况,但我们心里都轻快得很。很多年过去了,玩过更多复杂的游戏,经历过更微妙的得失,却再没有那样酣畅淋漓地“疼”过,“叫”过了。那份简单的、带着痛感的快乐,和那个被槐树荫包裹的下午一起,被封存在了记忆里,像那副扑克牌一样,边角磨损,却依然独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