韶山泄火的小巷子,韶山幽静的小巷道
韶山泄火的小巷子,光是念出这个名字,就让人觉得有点意思。泄火,在我们这儿方言里,是消消气、静静心的意思。这条巷子藏在韶山冲的东南角,青石板路歪歪斜斜的,两边是斑驳的黄土墙,墙上爬满了青藤。要说多有名,那倒谈不上,可住附近的老人都爱来这儿溜达。
我第一次听说这名字时,还纳闷呢——怎么叫这么个直白的名字?后来住在巷口的老陈告诉我,早年间,这是条通往山泉的近道。那时候人们干完农活,满身大汗心里烦躁,就顺着巷子去泉边洗把脸,坐在石头上吹吹风。说来也怪,走着走着,心里的火气就真的慢慢平息了。
巷子里的日常
现在的韶山泄火的小巷子早就没了山泉,但那份清凉还在。早上总能看到几个老人提着鸟笼慢慢走,拖鞋在石板上啪嗒啪嗒响。巷子窄,两个人并肩走都嫌挤,可谁也不急着赶路。墙根下偶尔会冒出几丛野薄荷,随手掐片叶子揉一揉,那股清冽的味道能在指尖停留好久。
我最喜欢傍晚时分过来。夕阳把半边墙染成橘红色,谁家厨房飘出炒辣椒的香味。这时候常能遇见下班回来的年轻人,他们不再像父辈那样务农,却在走进这条韶山幽静的小巷道时,自然而然地放慢了脚步。有个在城里做销售的小伙子跟我说,每天从地铁站匆匆走回家,只有踏进这条巷子的那一刻,才能真正把工作上的烦心事卸下来。
巷子中段有棵老槐树,树下摆着几个石凳。经常能看到有人坐在那儿,什么都不做,就是发呆。偶尔有相识的点点头,也不多说话。这种默契很有意思——大家都知道,来这儿的人,多半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待会儿。
墙上的痕迹
巷子的土墙很有意思,仔细看能发现不同年代的印记。最底下是文革时期的标语残迹,虽然模糊了,还能认出几个字的轮廓。往上些,有用粉笔写的早些年计划生育的宣传口号。再往上,居然能看到小孩子用蜡笔画的小太阳。这些层层迭迭的痕迹,像在无声地讲述着这条韶山泄火的小巷子经历过的岁月。
住在巷尾的李奶奶今年八十多了,她说自己嫁过来的时候,这墙还没这么多“花样”。她习惯每天下午坐在门槛上择菜,看着巷子里人来人往。“以前嘛,是干活累了来泄火;现在的人,是心里累了来找清静。”她慢悠悠地说着,手里的豆角掰成均匀的小段。
说来也怪,明明是在景区里,可一拐进这条韶山幽静的小巷道,外面的喧嚣就像被隔绝了。游客大多沿着主路去看景点,很少会拐进这条不起眼的小巷。它就像韶山的另一个侧面,不那么光鲜亮丽,却更贴近日常的生活。
有时候我想,或许每条老巷子都有自己的性格。而这条巷子的性格,就是懂得如何让人平静下来。它不是通过说教或者刻意的设计,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,用它的窄、它的旧、它的安静,轻轻接住每一个走进来的人那份说不清的烦躁。
去年巷子局部维修,工人师傅在墙角发现了一块民国时期的界碑,上面刻的竟然也是“泄火巷”叁个字。看来不管时代怎么变,人们需要这么一个地方的心情,倒是从来没变过。
现在偶尔还能看到有人站在那块界碑前仔细端详,然后若有所思地继续往前走。他们的脚步,似乎比进来时轻快了些。这条韶山泄火的小巷子还在履行着它的使命,用最朴素的方式,安抚着一代又一代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