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滑再深点娇喘挺撞
好滑再深点娇喘挺撞
雨下得真大,玻璃窗上水流如注,把外头的霓虹灯光晕成一片模糊的色块。小餐馆里就剩我这一桌,老板娘在柜台后头打着哈欠。我把最后一口面条吸溜进嘴里,热汤下肚,整个人才觉得活过来点儿。这天气,就该早点回家窝着。
推开餐馆那扇有点生锈的玻璃门,风夹着雨点劈头盖脸就砸过来。伞撑开得有点晚,半边肩膀立马湿透了。抄近路吧,拐进了餐馆后头那条老巷子。巷子窄,路灯坏了一盏,剩下那盏也忽明忽暗的,照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,反着幽暗的光。我心里嘀咕,这路可真够滑的。
走得小心翼翼,鞋底还是打了下滑,吓得我赶紧扶住旁边冰凉的砖墙。手心蹭了一手背的陈年苔藓,湿腻腻的。就在这当口,耳朵里忽然飘进来一点别的声音。起初以为是风声,或是哪家电视没关。可那声音断断续续的,压得极低,混在哗啦啦的雨声里,像一根细丝,非要往你耳朵里钻。
是女人的声音。说不上是在哭,还是在哼着什么。黏糊糊的,带着点喘不上气似的颤音,听着让人心里莫名发毛。我停下脚,雨声好像忽然变大了,砰砰地砸在伞面上。那声音好像是从巷子更深、更暗的那头传过来的。
去瞅瞅?这念头冒出来,自己都觉得有点荒唐。这黑灯瞎火的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可脚底下像生了根,那声音像带着钩子。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些乱七八糟的画面,都是以前在那些不入流的小说里瞥见的词儿。什么“娇喘微微”,什么“撞击的力道”,此刻配上这现实里阴湿的巷子和诡异的声响,非但没让人觉得香艳,反而升起一股子寒气。
我猫着腰,贴着墙根,又往前挪了几步。那声音清晰了些。确实是个女人,语不成句,夹杂着破碎的呻吟和呜咽。还有别的声响,沉闷的,一下,又一下,像是重物有节奏地撞在什么软东西上。脑子里那根弦绷紧了。这可不是什么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动静。
心脏跳得跟擂鼓一样。是麻烦,绝对是麻烦。我想转身就走,可巷子那头忽然响起男人粗重的喘气声,含混地骂了句什么,然后是女人一声短促的惊叫,像被掐断了。紧接着,是挣扎的动静,布料摩擦青石板的窸窣声。
血好像一下子冲到了头顶。出事了!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联想瞬间被砸得粉碎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实在的惊惧。我捏紧了伞柄,木头把手硌得手心生疼。怎么办?喊一嗓子?就我这身板……报警?摸手机这功夫,里头会不会……
那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,听着凶,可仔细品,里头好像也带着慌:“你别喊!再喊我真……”话没说完,又是一阵扭打声。女人在哭,不是刚才那种含糊的哼唧,是压抑的、绝望的啜泣。
管不了了!我深吸一口满是雨腥气的冷空气,扯开嗓子就吼:“干嘛呢!巷口有监控!我报警了!”声音劈了叉,在空巷子里炸开,自己听着都陌生。
里头的动静戛然而止。死一样的寂静,只剩下铺天盖地的雨声。过了几秒,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深处响起,朝着巷子另一头狂奔而去,啪嗒啪嗒,溅起一片水花,很快消失在雨幕里。
我腿有点软,撑着伞,慢慢挪过去。巷子尽头是个堆杂物的死角,一个身影蜷缩在墙根,浑身湿透,瑟瑟发抖。是个挺年轻的女人,头发糊在脸上,衣服被扯得不像样子。她抬头看我,眼睛里全是惊魂未定,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。
“没事了,”我把伞挪过去,罩在她头上,自己大半个身子淋在雨里,“人跑了。能起来吗?我送你去派出所,或者……帮你叫个车回家?”
她摇头,又点头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。我脱下自己的外套,递给她。她裹紧了,那颤抖才慢慢平复下来一点点。
送她去派出所的路上,雨渐渐小了。我们都没怎么说话。做完笔录出来,雨差不多停了。街道被洗过一遍,空气清冷。她小声说了句谢谢,声音哑哑的。我叫了辆出租车,看着她上车离开。
回到我那间租来的小屋子,关上门的瞬间,疲惫感才排山倒海般涌来。脑子里却还在回放巷子里的声音——那起初被误解的、暧昧不明的“娇喘”,那沉闷的“挺撞”,最后都变成了清晰的挣扎与恐惧。有些声响,隔着迷雾去听,是一个故事;撕开那层雾,露出的可能是完全不同的、冰冷的现实。今晚这堂“课”,可真够深刻的。我倒了杯热水,握在手里,暖意慢慢从掌心蔓延开。窗外的城市,灯火依旧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