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领居漂亮的妹妹4》
《邻居漂亮的妹妹4》
阿明觉得，这个夏天有些不一样。不是天气，天气还是老样子，闷热得连知了都懒得叫。是隔壁那扇总是紧闭的窗，忽然打开了。窗帘换成了淡绿色的，风一吹，轻轻飘起来，像湖面的涟漪。他以前没注意过这扇窗，或者说，没敢多注意。因为窗后住着的，是邻居家那个总低着头走路、像影子一样的妹妹，小禾。
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？阿明靠在自家阳台的旧藤椅上，手里那本翻了叁页的书再没动过。好像是上个月，还是更早？他看见小禾剪了短发，利落地贴在耳后，露出白皙的脖颈。她开始傍晚时分开窗，不是全开，就推开那么一道缝，然后坐在书桌前，一坐就是很久。阿明这边阳台的视野，恰好能瞥见那道缝里透出的暖光，和半个安静看书的侧影。这成了他一天里，某种说不清的、隐秘的期待。
真正的“破冰”，说来有点滑稽。上周叁傍晚，雷雨来得急，豆大的雨点砸下来。小禾那扇窗没关严，风猛地一推，窗扇“哐当”砸在墙上，那淡绿色的窗帘呼啦一下就被卷出去大半，湿透了。阿明几乎想都没想，抓起自家阳台的一把大伞就冲了出去。他隔着雨幕，有点笨拙地帮她把那湿淋淋的窗帘拽回来，手忙脚乱地关好窗。两人隔着一层玻璃，小禾脸上有惊慌，也有点想笑的表情，最后对他做了个“谢谢”的口型。阿明浑身湿透地回来，心里却莫名亮堂了一下。
自那以后，两人算是有了点“点头之交”。在楼道遇见，小禾会轻轻点个头，嘴角有很浅的弧度。阿明发现，她其实很爱笑，只是那种笑很安静，需要你仔细去瞧。他开始留意到更多细节。比如她看书时，手指会无意识地卷着发梢；比如她好像特别喜欢绿色，水杯是薄荷绿的，窗台上的小盆栽也是绿油油的。这些细节，像一片片拼图，慢慢拼凑出一个比以前清晰得多的形象。阿明心里那个“邻居家模糊的妹妹”的影子，渐渐淡了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个具体的、生动的、有温度的存在。
这天周末，阿明鼓足了勇气。他借口老妈包了太多饺子，分了一碟，敲响了隔壁的门。开门的是小禾的妈妈，热情地让他进去坐。小禾就坐在客厅那个靠窗的角落，面前摊着画本，手里握着铅笔。看到阿明，她明显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起来，这次不再是嘴角的弧度，而是眼睛微微弯了起来。“是你呀，”她说，“上次，真的谢谢你。”
阿明把饺子递过去，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她的画本。纸上是用铅笔细细勾勒的线条，正是窗外那棵老槐树的树冠，枝叶交错，光影斑驳，画得极其认真。“你画得真好。”他由衷地说，这话不带半点客套。小禾有点不好意思地抿抿嘴，轻声说：“就是瞎画，对着看久了的东西，总觉得……得把它记下来。”
“看久了的东西……”阿明在心里重复了一遍，忽然觉得这话有点意思。他是不是也算她“看久了”的风景里，一个刚刚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的部分呢？这个念头让他耳根有点发热。他没再多待，寒暄几句就告辞了。回到自己家，站在阳台上，他看着那扇已经熟悉的窗，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。好像这个夏天，因为多了一个可以悄悄观察、偶尔交流的“邻居”，而变得饱满起来。他知道，故事还很长，这或许只是个淡淡的、带着铅笔线条和饺子香气的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