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77办办办香
777办办办香
老李最近总念叨这几个数字和字母，像是得了什么宝似的。那天在楼下小花园碰见他，他正眯着眼刷手机，嘴里还啧啧有声。我凑过去一瞧，屏幕上一片花花绿绿，晃得人眼晕。“看什么呢，这么入神？”我拍了拍他肩膀。他吓一跳，手机差点脱手，抬头见是我，才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：“好东西！‘777办办办香’，听说过没？”
我摇摇头。这组合听起来像某种通关密码，又像是什么新潮的牌子。老李把我拉到石凳边坐下，开始滔滔不绝。他说这是他从一个远房侄子那儿听来的，指的是现在网上特别火的一类玩意儿——倒不是实体物品，更像是一种“感觉”。他侄子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，整天泡在网上，消息灵通得很。
“这么说吧，”老李试图给我解释，“‘777’，手气顺，运气好嘛。‘办办办’，快、准、狠，动作利索。后面加个‘香’字，那味道就对了——意思是这事儿，靠谱，值得跟，跟着能尝到甜头。”他说得有点玄乎，但我大概明白了。这大概又是某个小圈子里的暗语，形容一种让人上头的、看似有机会快速获利的氛围或者项目。现在这种新词儿，隔一阵就冒出来一个，花样百出。
老李接着说，他一开始也觉得胡扯，可架不住侄子天天在家族群里发截图，今天谁谁又“尝到甜头”了，明天哪个项目“香气四溢”了。看得久了，他心里那点好奇和躁动，就跟春天的草似的，悄悄冒了头。他点开几个链接看过，页面做得那叫一个光鲜，口号喊得震天响，收益数字漂亮得不像话。底下评论一水儿的“感谢带飞”、“真的香”。那股子弥漫的“香气”，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似的。
“那你……试了？”我看着他有些发亮的眼睛，心里隐隐觉得不妥。老李摆摆手，又点点头，表情有点复杂。“投了点小钱，当玩玩儿。一开始，还真有点儿‘香气’，每天账户里数字涨一点，心里头那个美啊。”他顿了顿，手指无意识地划拉着屏幕，“可后来慢慢就觉出不对了。提现的规矩越来越多，客服回应越来越慢。再后来，那个础辫辫干脆就打不开了，像一阵烟，散了。”
小花园里安静下来，只有树上的知了在聒噪。老李脸上的兴奋劲褪去了，剩下点尴尬和自嘲。“我那侄子，现在也联系不上了。家族群里，当初跟着起哄那几个，也都哑巴了。”他叹了口气，“这‘香’啊，闻着是诱人，可你没找到实实在在的源头，没弄清那气儿到底是从正经厨房还是哪个角落飘出来的，跟着味道瞎跑，容易踩空。”
我点点头，没多说。这类事情听了不少，套路似乎总在换新衣，但底子还是那个底子。它精准地挠到人心里的某个痒处——对捷径的些许幻想，对“赶上一波”的微妙渴望。那些精心设计的页面，那些煽动性的话语，还有那些真假难辨的“好评”，共同炮制出这股浓烈的“香气”，让人不知不觉就想靠近。
老李把手机揣回兜里，站起身拍了拍裤子。“算了，就当花钱买个教训。这‘香气’啊，太冲太急的，往往不对劲。真正的好东西，扎实、长久，味道是慢慢散出来的，得品，急不得。”他说完，背着手慢慢往家走了，背影看着比刚才沉稳了些。
我坐在原地，想着老李的话。这网络世界，五光十色，新鲜词汇和概念层出不穷，像一阵阵风，裹挟着各种各样的“气味”扑面而来。“777办办办香”，或许明天又会变成另一串字符，另一种比喻。但核心的东西似乎没变：它总在撩拨着人性的某些共同弱点。面对这些来路不明的“香气”，或许我们最需要的，不是更灵敏的鼻子，而是能沉下来的心，还有那么一点点“等一等、看一看”的耐心。毕竟，路走得稳，比闻着香味乱跑，可能要靠谱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