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以启齿的婚礼小雪
难以启齿的婚礼小雪
我叫小雪，结婚那天，本该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。可你知道吗？我心里头，一直藏着一件特别别扭、特别难开口的事儿。这事儿跟谁都没法说，连我老公到现在都不知道。
那天一大早，天还没亮透呢，我就被化妆师从被窝里拽起来了。镜子里的我，头上顶着老高的发髻，脸上涂得跟刷了墙似的。婚纱是早就定好的，贵，也漂亮，层层迭迭的纱，拖尾老长。可我一穿上，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。不是衣服的问题，是心里头那股劲儿，它拧巴着。
接亲的车队到了楼下，鞭炮噼里啪啦响。我听着那声音，心里头慌得很，手心直冒汗。我爸妈眼眶红红的，拉着我的手，一遍遍嘱咐。按说，我该哭的，对吧？可我心里头那点“难言之隐”堵着，眼泪愣是挤不出来，反倒有点……想逃。
婚礼仪式在酒店办的，灯光打得很亮，晃得人眼睛发花。司仪在台上说着那些千篇一律的漂亮话，我挽着我爸的胳膊，走在铺了红毯的通道上。两边都是亲戚朋友的笑脸，手机摄像头齐刷刷对着我们。可我的脚像是踩在棉花上，脑子里嗡嗡的。
交换戒指的时候，我老公，哦，那时候还是未婚夫，他看着我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全是笑意。他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往我手指上套。可就在那一瞬间，我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。不是因为激动，是因为我猛地想起了那件“难言之隐”。它像根刺，在这么完美的时刻，冷不丁扎了我一下。
到底是什么事儿呢？其实说出来，可能有人觉得我矫情。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。就是结婚前叁天，我无意中在我妈旧手机里，看到了一张照片。是我爸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合影，挺亲密的，看背景和衣服，是好多年前了。我妈肯定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。那一瞬间，我心里头对于家庭、对于婚姻的某种很坚固的东西，“哗啦”一声，好像裂了道缝。
这事儿我能问谁去？问我爸？我开不了口。问我妈？那不是添乱吗？跟我未婚夫说？更不合适。这成了我一个人的秘密，一块心病。它让我在婚礼上，看着我爸郑重地把我的手交出去时，心情复杂得要命。我看着台上笑容满面、似乎毫无嫌隙的父母，觉得这场盛大的婚礼，像一场精心排练的戏。而我，是戏里那个知情却必须沉默的配角。
敬酒的时候，我端着杯子，挨桌走过去。大家都说着祝福的话，“白头偕老”、“永结同心”。我笑着，点头，说谢谢。可这些词，落在我耳朵里，好像都有了别的分量。我忍不住偷偷看我老公，看他笑着和人寒暄，那么坦诚，那么高兴。我心里头又愧疚，又害怕。愧疚的是，我带着这么个心结和他站在一起；害怕的是，我们的未来，会不会也有一天，需要靠沉默和伪装来维持表面的圆满？
婚宴终于散了。回到新房，累得都快散架了。我老公喝得有点多，拉着我的手，絮絮叨叨说着今天的开心事。他说，“小雪，咱们以后肯定好好的。”我看着他，用力点了点头，眼泪这时候才真正掉下来。他不知道我为什么哭，只当我是太累了，或是太幸福。
那件“难言之隐”，我大概会一直埋在心底。它成了我婚礼记忆里，一道隐秘的阴影。或许，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吧？有些事，知道了，反而成了负担；有些话，烂在肚子里，比说出来更需要勇气。我的婚礼，一半是光，一半是影。而生活，大概也就是这样，在难以启齿的复杂滋味里，继续往前过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