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暨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附近街巷200元一回
夜色中的脚步声
那天晚上路过诸暨火车站附近,我本来是去找一家卖糖炒栗子的老铺子。拐进一条巷子,路灯昏黄得像是没睡醒,墙角的影子被拉得老长。突然有个裹着棉衣的大叔从暗处踱出来,压低声音说:"两百块,什么都有。"我愣了一下,摆摆手加快脚步往前走。巷子深处还站着几个模糊的人影,烟头的红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。
这条巷子离火车站就隔了两条街,可像是换了个世界。晾衣绳横七竖八扯在半空,偶尔有水滴落在后颈,凉得人一激灵。二楼窗户里传来孩子的哭声,还有老太太在骂骂咧咧。我忍不住想,那些站在暗处的人,是不是也住在这样的窗户后面?他们看着火车站的灯火通明,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?
前面有个小吃摊,老板娘正把热腾腾的茶叶蛋从锅里捞出来。我要了两个,顺势在塑料凳上坐下。她瞄了眼我来的方向,撇撇嘴:"这巷子晚上乱得很,都是做那种生意的。"她说去年有个外地来的打工仔,在这里被人骗走了半年积蓄。那孩子蹲在巷口哭,最后还是她给了碗馄饨。
巷子尽头有家理发店,霓虹灯缺了几个笔画,变成"发店"。玻璃门后坐着个穿皮衣的年轻人,正对着手机傻笑。突然有个醉醺醺的男人晃进来,掏出一沓钞票拍在桌上:"说好的两百!"年轻人头都不抬:"涨价了,现在二百五。"两人吵嚷起来,最后那男人还是又多掏了五十。
我忽然想起白天在火车站看到的景象。提着行李的农民工蹲在广场上啃馒头,大学生模样的姑娘举着"家教"的牌子。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奔波,可有些人选择的路,偏偏就拐进了这样的暗巷。那个说"诸暨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"的大叔,他家里会不会也有个等着交学费的孩子?
回去时我特意绕到火车站正门。巨大的电子屏滚动着列车时刻表,广播里女声字正腔圆。有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帮老人提行李,一切都井然有序。可是转过街角,阴影里又有人凑过来低语:"附近街巷200元一回..."这话像根刺,扎在繁华夜景的边角上。
卖栗子的铺子到底没找到。倒是巷口修自行车的老爷子说,那铺子叁年前就搬走了。"现在这条街啊,"他敲着轮胎,"留下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营生。"他工具箱里还放着孙女的叁好学生奖状,用塑料袋仔细包着。他说再攒半年钱,就搬去儿子家住,离这些是非远点儿。
夜更深了,火车站钟楼响起十一点的报时。我回头望望那条巷子,它像道疤,长在城市的皮肤上。那些"两百块"的低声询问,和火车鸣笛声混在一起,成了这个夜晚最奇怪的二重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