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妹妹8虫8虫8虫人成私人
林妹妹8虫8虫8虫人成私人
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，有些老词儿，搁在以前听是一个意思，现在冷不丁再听到，味儿全变了。好比说“林妹妹”这叁个字，早些年一提，大家脑子里立马就是红楼里那个蹙着眉、扛着花锄的绛珠仙草，弱柳扶风，满腹诗书。可如今呢，你把这词儿往某些网络角落里一放，味儿就不对了，硬是给裹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外衣。
这后面跟着的“8虫8虫8虫”，更是像一串摩斯密码，或者某个地下市场的接头暗号。它不直接说话，却似乎什么都说了。数字排列整齐，带着一种冰冷的、重复的节奏感，让人联想到堆迭的集装箱，或者某种流水线上的标准化编码。这和林妹妹那个活生生的、有血有肉的形象，简直是南辕北辙，硬凑在一起，生出一种诡异的撕裂感。
“人成私人”，这四个字读来，隐隐透着点凉意。它描述的是一种状态，一种转变。一个原本属于公共文化记忆的符号，一个可以共同谈论、品评的艺术形象，是怎么一步步“成为私人”的呢？这过程，恐怕不是简单的欣赏与收藏，更像是一种攫取、一种改造、一种占为己有的宣告。把一段公众的、经典的文化记忆，压缩、变形，然后打上个人私密的、甚至是不便公开的烙印，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琢磨的现象。
咱们的文化里，好像一直有这种“私人化”的癖好。喜欢把宏大的叙事拆解，把崇高的形象拉近，甚至拉到自己的书房里、硬盘里，变成一种可以独自把玩的东西。这当然有技术进步的推波助澜，获取、修改、存储，变得前所未有的容易。手指动几下，一个符号就能被剥离原有的语境，扔进全新的、由个人欲望搭建的框架里。林妹妹，或许只是其中一个比较有代表性的例子。
我有时会想，那个虚构的、住在潇湘馆里的林黛玉，如果知道自己几百年后，名字会被这样拆解、重组，和一些冰冷的数字符号捆绑，成为一种“私人”标签，她会作何感想？怕是又要还泪了吧，只是这次，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命运，还是为了某种更普遍的、文化符号所面临的处境。
这种“私人化”的浪潮，说它全是坏处，那也武断了。它至少证明了经典形象的延展性和生命力，哪怕是以一种扭曲的方式。它也反映了当下个体表达的强烈欲望，人人都想参与解读，甚至参与“创作”，尽管这创作有时近乎涂鸦。但问题的关键，或许在于那个“度”。当“私人化”完全碾过了公共性的边界，当解构变成了消解，当趣味滑向了某种不可言说的边缘，我们失去的，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完整的林妹妹形象。
我们失去的，或许是一种共同的、可以安心谈论的美好语境。当那些承载着集体情感与审美的符号，一个个被拖进幽暗的、分割的“私人”小房间里，公共话语的空间就悄悄地被侵蚀了。最后，我们还能一起愉快地谈论什么呢？难道只剩下那些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符号碎片，和彼此心照不宣的沉默眼神吗？
林妹妹还是那个林妹妹，躺在纸页里，活在她的悲剧与诗意中。变的，是窗外的我们，和那扇越来越容易打开，也越来越难以规训的欲望之窗。当我们一次次点击，一次次完成那个“8虫8虫8虫”式的动作时，我们以为是在获取什么，是在满足什么。但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，会感到一丝的空虚？好像我们拼命抓住的，只是一抹水中的倒影，而那个真实的、丰富的世界，正在指缝间悄然溜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