爽 躁多水 快 深点老
爽 躁多水 快 深点老
这标题读起来，是不是有点没头没脑？像谁喝高了，或者热懵了，随口蹦出来的几个词儿。可你细品品，这几个字儿，是不是挺像咱们现在很多人的状态？
先说这“爽”。咱们现在追求啥？不就是一个“爽”字嘛。短视频要爽，十五秒一个笑点；外卖要爽，手指一点热气腾腾送到家；游戏更要爽，一刀暴击，金光四射。这“爽”来得太快，太容易，像夏天第一口冰可乐，气泡嗞啦一下炸开，过瘾。可这过瘾劲儿，也跟那气泡似的，撑不了几秒。
“爽”完了，跟着就是“躁”。心里头那点可乐气泡散干净了，剩下的是什么？空落落，还有点莫名的烦。手机刷得指尖发烫，一个接一个地划，好像非得从里头再挖出点更带劲的不可。越刷越躁，越躁越刷。这“躁”里头，还掺着“多水”。信息像发大水似的涌过来，真真假假，虚虚实实，看着热闹，哗啦啦一片响，可你想捧起一掬解解渴？哎，指缝里溜得干干净净，啥实在东西也没留下。
所以大家都求一个“快”。更快地得到，更快地切换，更快地忘记。慢一点，就好像亏了。可这“快”的尽头是哪儿呢？我有时候觉得，咱们像是踩着一个越转越快的陀螺，晕头转向，停不下来，也不知道咋停。
这时候，标题里最后那叁个字，就有点意思了——“深点老”。这像不像一句嘀咕，一句抱怨，或者，一句隐隐的渴望？嫌水不够深，浮在面上没意思；嫌东西太新太飘，想要点扎实的、有年头的。
我认识个老手艺人，做木工的。他那活儿，可真谈不上“爽”。一块木头，刨子一遍遍推，声音沙沙的，枯燥得很。更不“快”，做个榫卯，对着灯光瞄半天，差一丝一毫都不行。你说他“躁”不？他也躁，眉头拧着，跟那块木头较劲。可他手里出来的东西，摸着温润，用几十年都不松不垮。他那份专注，就像一口深井，往下探，能碰到凉津津的、实在的水。那东西有“老”的味道，不是陈旧，是经得住琢磨的那种厚实。
咱不是说要人人都去当木匠。是说，有时候，是不是得主动去找点“不爽”的事儿干干？比如，放下手机，认真读一本需要耐着性子才能啃下去的书，里头没有“爆点”，只有慢慢铺开的意思。比如，专心做一顿饭，从洗菜切菜开始，感受火候一点点改变食材。这些事，过程可能有点“躁”，有点慢，但它给你的反馈是扎实的，是能沉到心里去的。
“深点”，是别总在面上漂着，往一件事里头钻一钻，哪怕就一点点，那份触到的实在感，是刷再多视频都换不来的。“老”呢，未必是年头，而是一种经得起反复的质地，一种不急着向你喊叫的沉稳。
生活嘛，不能老是冰可乐的气泡爽。也得有点慢火熬出来的汤头，初喝可能平淡，但那股子醇厚，能暖到胃里，稳到心上。在什么都求快求爽的节拍里，自己试着把心里那个陀螺的转速，悄悄调慢那么一两格。说不定，就能碰到点不一样的、更耐琢磨的滋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