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么与媳妇9中字
公么与媳妇9中字
村东头的公么叔，这两天又跟儿媳妇闹别扭了。其实也不是啥新鲜事，左邻右舍都习惯了。公么叔脾气倔，认死理儿，用他自己的话说，“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”。儿媳妇小芹呢，是镇上读过书的，讲究个科学育儿、健康饮食，两个人那观念，常常是筷子碰碗——叮当响。
就拿上礼拜的事儿来说吧。小芹给孙子喂饭，严格按照书上的来，几点吃辅食，几点喝奶，分量多少，清清爽爽。公么叔背着手在旁边转悠了好几圈，终于忍不住了：“哎，这么点哪够啊！看把我大孙子瘦的，得再加半碗米糊，稠稠的！我们那时候，哪有这些讲究，孩子不都壮得跟小牛犊似的？”小芹手里拿着小碗，笑了笑，语气挺温和，但话很坚持：“爸，现在讲究科学，吃多了消化不了，对脾胃不好。”公么叔一听“科学”这词，嗓子眼就有点堵，闷闷地回屋了。他觉得，自己那套过日子的经验，好像成了上不了台面的“土办法”。
这种拧巴，说到底，是两套生活逻辑的碰撞。公么叔的理儿，是从泥土里、从几十年风雨里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，实在，带着烟火气。小芹的理儿，是从书本里、从更广阔的信息里来的，讲究效率和验证。你说谁对谁错？好像都有道理。可生活它不是一道数学题，没有唯一的标准答案。
那天下午，孙子突然发起烧来，小脸通红。小芹有点慌，翻出体温计和退烧药，正准备打电话问医生同学。公么叔这回没说话，转身去了后院，捣鼓了一阵，端来一小碗绿莹莹的草药水，是用他早就晒好的薄荷、紫苏叶煎的，清清淡淡一股香气。“先用这个毛巾蘸着，擦擦孩子的手心脚心，额头脖子，”公么叔声音不高，“能散散热。这法子老辈传下来的，不急的话，先试试？”小芹看着公公手上那碗草药水，又看看怀里难受的孩子，犹豫了一下，接了过来。她发现，公么叔的手很稳，眼神里没有之前的较劲，全是实实在在的关切。
凉凉的草药水擦过，孩子似乎舒服了些，哼唧声小了。小芹这才腾出手，给孩子喂了适量的退烧药。公么叔也没闲着，去厨房熬了一小锅稀稀的小米粥，说孩子退烧后嘴里没味，喝点这个最养人。那一晚，一个守着前半夜，一个看着后半夜，谁也没提“科学”还是“经验”。
事儿过去后，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。小芹做饭，有时会特意问一句：“爸，您看这个火候是不是您说的那个‘文火’？”公么叔带孙子晒太阳，也会嘀咕：“小芹说这会儿紫外线不强，晒半小时合适。”他们之间，开始有了试探性的、小小的经验交换。公么叔还是那个倔老头，小芹也依旧坚持她的育儿书，但中间那堵看不见的墙，好像被凿开了一道缝，透进来一点理解的光。
“9中字”是啥呢？村里人开玩笑，说公么叔名字里有个“久”字，媳妇是“新”字辈，这一老一少，一个“久”一个“新”，凑在一起过日子，可不就是得在长长久久里，慢慢学会中间那个“和”字嘛。这个“和”，不是谁压倒谁，不是非此即彼，而是在各自认定的道理中间，找到一块都能立足的实地。你说你的理，我守我的道，但在一个锅里吃饭，为一个娃操心，这日子啊，就得在磨合里往前过。
昨天看到公么叔抱着孙子在院里认字卡，小芹在旁边笑着指正发音。阳光洒下来，挺平常的一个画面。或许，最好的“中”字，就是这般景象吧——没有惊天动地的和解，只是在日复一日的烟火气里，你让一寸，我缓一步，让两种不同的道理，慢慢长成支撑一个家的两根柱子，看着不一样，却都为了头顶同一片屋檐。这日子里的学问，可比书本上深多了，得用一辈子去琢磨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