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旧哪里有500元爱情,个旧500元爱情在哪里
深夜的烧烤摊旁
老王把啤酒杯往桌上一放,油脂顺着烤串滴进炭火里滋滋作响。“你说现在这世道,真有人相信500块能买到爱情?”他眯着眼望向街对面霓虹闪烁的理发店,招牌下挂着“按摩”二字的小灯箱忽明忽暗。
我掰开一次性筷子搓着毛刺:“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个说法?”巷口穿白裙子的姑娘踩着高跟鞋走过,身后留下若有若无的香水味。老王压低声音:“前两天拉活,两个学生模样的在后座嘀咕,说什么个旧哪里有500元爱情,还翻手机查地图。”
这让我想起上个月在金星百货门口遇见的妇人。她挎着编织袋在人群中穿梭,逢人就问见没见到她闺女。“那丫头留了张字条,说要去找什么500块钱的真心。”妇人摊开的照片里,女孩笑出两颗虎牙,“才十九岁,信了网上的鬼话。”
其实在个旧老城区转悠过的都明白,那些藏在居民楼里的碍罢痴、洗头房,确实挂着粉红色窗帘。但要说500元能换来爱情,倒不如说是在支付某种按时计费的陪伴。城东开麻将馆的刘嫂说过大实话:“在这里谈感情伤钱,谈钱嘛...又伤感情。”
不过话说回来,为什么偏偏是500这个数?开出租的老陈有套理论:“现在年轻人半月工资刚够这个数,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。”他握着方向盘拐过工人文化宫,“够买条裙子吃顿火锅,再看场电影——但要买真心?怕是连拉菲草都编不成手链。”
昨晚在七层楼茶馆,遇见个穿校服的男生在角落里写作业。店主悄悄指给我看:“那孩子每天来这儿等妈妈。”他妈妈在隔壁巷子做“养生顾问”,总骗儿子说在美容院上班。有次男孩翻到母亲账本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“钟点费”,最便宜的那栏正好标着500。
金湖边上常能见到相亲的人群。穿花衬衫的媒婆举着手机直播:“家人们看这个姑娘只要588彩礼!”而被介绍的女孩始终低着头,手指绞着衣角。湖边柳枝扫过水面,恍然让人想起八十年代青年男女在这里交换诗集的模样。
或许该去城隍庙门口找那位算命先生问问。他的摊子前总围着年轻男女,签筒摇出来的却尽是“镜花水月”之类的签文。有次听见他劝哭红眼睛的女孩:“你要找的不在东风路,在自个儿心里。”
老矿区宿舍楼里住着很多独居老人。社区党员送来米面油时,王奶奶拉着志愿者的手不放:“姑娘能再坐会儿吗?”她床头柜摆着亡夫的照片,玻璃相框擦得锃亮。那种相守五十年的光阴,现在花五百万也买不回来。
夜市卖烤豆腐的夫妇或许知道答案。女人收钱找零,男人往豆腐上撒辣椒面,油星溅到围裙上变成斑点。有次城管来了,男人推着车跑,女人抱着调料罐跟在后面。他们结婚时连500块彩礼都没凑齐,现在却在为儿子攒大学学费。
所以当再听见有人问“个旧500元爱情在哪里”,我总想起建设路婚纱店里孤零零的模特假人。它穿着缀满亮片的婚纱,标价牌在橱窗里轻轻转动,某个数字的末尾,恰好跟着两个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