沣满的媳妇5努努
沣满的媳妇5努努
沣满家的事儿,在咱们村里,总能唠上几句。今天不说沣满,说说他媳妇,努努。这“5努努”可不是排行老五,是乡亲们背后给她起的,意思是“第五次努力了”。
这话得从头说起。努努刚嫁过来那会儿,是个水灵又腼腆的姑娘,说话轻声细语。可这日子啊,它不像村头的小溪,总那么平缓。沣满性子直,干活是一把好手,但脑筋转得没那么活络。家里光靠几亩地,眼见着别人家新房盖起来了,电动车换小汽车了,这日子就像上了锈的锁,怎么拧都咯吱响。
努努第一次“努”,是学着养蚕。那真是起早贪黑,像伺候祖宗似的伺候那些蚕宝宝。可那年行情不好,价钱跌得厉害,白忙活一场。她坐在空了的蚕架边,半天没说话。第二次,她跟人合伙搞大棚蔬菜,结果技术没摸透,菜苗病了一片,投进去的钱又打了水漂。第叁次,第四次……每次她都鼓足劲儿,想给这个家撞开一条新路,可每次好像都差那么点儿运气,或者差点儿门道。
村里难免有些闲话。“女人家,折腾啥呀。”“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”努努听了,只是抿抿嘴,该干啥还干啥。她身上有股劲儿,不是那种风风火火的冲劲,而是像春雨渗地,悄没声的,但持久。这大概就是她的“韧性”,对,韧性。这个词儿放在她身上,特别贴切。不是硬碰硬,是弯下去还能弹回来。
到了这第五次,努努变了法子了。她不再看着远处,而是盯着脚下。她发现,村里老人多,自家做的酱豆、腌的酸菜、晒的菜干,年轻人嫌麻烦都不弄了,可城里回来的,或者隔壁村的,偶尔尝到却念叨着“还是老味道好”。她心里一动。
这次,她没急着铺摊子。先是在自家灶台,把婆婆传下来的那手做酱豆的技艺,一遍遍琢磨,火候、豆子、盐的比例,记在小本上。然后,她让在县城读高中的儿子,帮忙拍了些干净清爽的照片,在亲戚朋友的小圈子里试着卖。她不说什么大话,就说:“这是咱家自己做的,老法子,吃得放心。”
没想到,这一试,还真成了。口口相传,找她订东西的人慢慢多了起来。她也不贪多,保证每一样都是亲手做的,味道不变。慢慢地,“努努家的酱豆”有了点儿小名气。她开始琢磨着,把村里几个手艺好的婶子也拉上,一起做点腊肉、霉豆腐,东西不多,但样样是精华。
你说这事儿有多大?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业。但你看努努现在的样子,眼神亮堂了,和人说话也透着股踏实的气定神闲。家里添了些新家电,沣满也跟着她忙前忙后,两口子的话好像都比以前多了。最重要的,是她自己找到了那个“支点”。她不再觉得是在盲目地“努”,而是稳稳地,用自己擅长的方式,把这个家往前推一点点。
村里人现在说起“5努努”,那意味可不一样了。少了些调侃,多了些佩服。这第五次努力,好像不是简单的重复,而是一次扎根。以前是往天上跳,这次是往土里钻。把根扎稳了,再小的苗,也能迎着风长。
沣满有时喝点小酒,会跟朋友感慨:“我家那口子,认准的事,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”这话里,有心疼,更多的是自豪。努努的故事,没什么惊天动地,就像田埂边的韧草,一次次被踩弯,又一次次挺起来。风来了,它就顺着风势伏低,风过了,它还是立在那儿,绿油油的,有自己的生命力。这日子,不就是这样一天天、一步步,靠这股子韧性,过出来的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