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民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旧街小弄堂的150元情缘
那间月租150的小屋
梅雨淅淅沥沥敲着铁皮屋檐,我把刚买的栀子花插进玻璃瓶,阿明在灶台前煮着阳春面。这是我们在新民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第四十七个寻常的黄昏。
叁年前刚来这座城市,我在旧街小弄堂的150元情缘中介所门口徘徊。房东大爷摇着蒲扇说:“姑娘,只剩阁楼了,月租一百五。”木楼梯吱呀作响,十平米的房间需要弯腰行走,但推开窗能摸到邻居家的枇杷树枝。
阿明住隔壁栋,晾衣杆常不小心伸进我窗口。有次他的白衬衫落在我窗台,还衣服时他拎着两杯绿豆汤:“天热,解暑。”那时他实习期工资八百,我兼职教钢琴每小时叁十。我们最奢侈的约会,是周末去菜场买二十块钱排骨,用公共厨房炖叁小时。
巷子口修鞋的陈伯总说:“你们这些小年轻啊。”可他每次都会多给阿明的鞋底加层橡胶。卖馄饨的阿姨知道我胃不好,总会悄悄在我碗里多撒点胡椒。
去年冬天阿明发烧,我踩着积水去给他买药。回来时看见他裹着被子在巷口张望,头顶还冒着热气。那晚我们挤在窄小的阁楼里,听雨声敲打出世间最安心的节奏。
上个月他转正后要换房子,我站在窗前许久没说话。枇杷树已经结果,陈伯的收音机换了新的戏曲磁带。他忽然从背后抱住我:“要不...再续租半年?”
昨天我们买了淡绿色墙纸,遮住墙壁上的霉斑。阿明在墙上画了棵枇杷树,树下有两个小人共吃一碗馄饨。窗外飘来谁家炒辣椒的香气,熏得我们直打喷嚏。
今晚的阳春面里卧着荷包蛋,他说是楼下超市促销买的。其实我知道,是他绕远路去了菜市场。就像他永远记得我不吃香菜,我总把他破洞的袜子偷偷补好。
巷子深处的麻将声渐渐稀落,我们盘腿坐在凉席上数星星。谁说爱情非要轰轰烈烈?在这条晾衣绳能串起百家故事的小巷,月租一百五的屋檐下,我们拥有整个宇宙的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