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江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临近车站胡同200元一回
这事儿得从上周二下午说起。我路过临江火车站,想起老同学托我捎点东西给他姑妈,说是就住在车站后头那片老居民区里。绕到车站背面,光景立马不一样了——前头是锃亮的大理石地面,后头忽然就变成了墙皮斑驳的小巷子。
巷子窄得只能容两个人错身,晾衣杆从这家窗户伸到对面阳台,挂着衬衫、床单,还在滴滴答答滴水。我正低头躲开水珠,旁边院里出来个拎着菜篮的大妈,灰扑扑的围裙,脚上趿拉着塑料拖鞋。“找谁呢?”她打量着我这身与小巷格格不入的西装。
巷子里的烟火气
我跟她说了门牌号,她咧嘴笑了,露出镶金的门牙:“老李家啊,往前走,拐角那棵梧桐树底下就是。”她边说边指着巷子深处,“这巷子绕得很,头回来的人都找不着北。”我道了谢要走,她又补了句:“他家门口摆着两盆茉莉花,香得很,好认!”
越往里走,生活气息越浓。理发店门口的红白蓝灯筒慢悠悠转着,老师傅正给大爷剃头;杂货铺的收音机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,老板娘趴在玻璃柜上打盹;几个小孩追着皮球从身边跑过,带起一阵风。空气里有饭菜香,有洗衣粉味,还有老房子特有的潮湿气息。
忽然就想起朋友说过的话——他说在这种临近车站胡同里,两百块就能解决不少事。可不是嘛,刚才路过个小餐馆,招牌上明码标价:青椒肉丝盖饭18元。这么算来,200元真能在这种地方过上挺滋润的一天。
200块钱的温度
找到老同学姑妈家时,她正在门口摘豆角。听说我是她侄子的朋友,硬是拉着我进屋喝茶。那是间不大的老房子,家具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款式,但收拾得干干净净。她从铁盒里掏出茶叶,絮絮叨叨说着她侄子小时候的糗事。
窗外传来火车进站的汽笛声,房子微微震动,她却习以为常:“住惯了,听不见这声还睡不着觉呢。”她告诉我,在这临近车站胡同住叁十多年了,邻居都是老熟人。“去年跌伤了腿,全是邻居轮流送饭。楼上小张天天背我下楼晒太阳,硬是没要一分钱。”
我忽然明白,朋友说的200元一回,或许不只是钱的事。在这种地方,200块可能是邻居生病时你凑的份子,是帮人搬完家后请的一顿饭,是那种“今天你帮我,明天我帮你”的人情往来。
临走时,姑妈往我包里塞了几个刚蒸好的包子:“你们年轻人总不吃早饭,这可不行。”包子用塑料袋裹着,还烫手。走到巷口回头,她还站在茉莉花旁招手,身后是纵横交错的电线,和又一趟缓缓进站的火车。
回到车站前广场,看着行色匆匆的旅客,忽然觉得背后那条小巷子像是另一个世界。在那里,200块钱不只是一张钞票,而是具体的一餐饭、一次帮忙、一段交情。现代都市里,这种用具体数字就能丈量出温度的生活,反而显得格外真实。
火车站的广播在催促进站,我拎着还有余温的包子,混入了涌动的人流。但心里却记下了那条巷子——在光鲜城市的背面,总有些地方保持着最本真的生活模样,用它们自己的方式,安静地运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