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男被体育生插爆
男男被体育生插爆
操场上，哨声和呼喊声混成一片。李明站在叁分线外，手里的篮球沉甸甸的，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来。对面防守他的，是校队有名的体育生张凯，个子高出他半个头，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分明，像绷紧的弓弦。
“来啊，试试看。”张凯咧着嘴笑，眼神里带着那种体育生特有的、毫不掩饰的自信，或者说，是张扬。李明没吭声，只是压低重心。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，从大一进校队当替补开始，这股劲儿就憋着了。凭什么他们那些特招的体育生就能稳坐主力？凭什么自己每天加练到球场熄灯，还是被说“差点意思”？
他动了。一个假动作向左，然后猛地向右变向。球鞋摩擦地面，发出刺耳的“吱”声。张凯的反应快得惊人，几乎瞬间就跟了上来，像一堵移动的墙。对抗的瞬间，李明的肩膀狠狠撞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，自己反而被弹开半步。那股力量，扎实，蛮横，不讲道理。
“就这？”张凯的声音带着点喘，但更多的是戏谑。李明感觉血往头上涌。他再次加速，不管不顾地朝着篮下冲去。起跳，上篮。几乎同时，一个黑影笼罩过来。张凯跳得更高，时机抓得极准，那只大手带着风，“啪”一声脆响，篮球被狠狠地、干干净净地钉在了篮板上。
场边传来几声惊呼。那声音真响啊，李明觉得，那巴掌好像不是扇在球上，而是直接扇在了自己脸上。火辣辣的。球弹飞老远，他落地没站稳，踉跄了一下，差点坐倒。张凯轻巧地落在他面前，捡起球，随手扔给队友，转身往回跑，只丢下一句：“防守得硬点，兄弟。”
汗流进眼睛，涩得发疼。李明站在原地，胸膛剧烈起伏。被“钉板大帽”，在野球场上，这就是最彻底的羞辱，俗称被“插爆”了。无力感像潮水，冰凉地漫上来。他以为自己够努力，够拼，但在绝对的身体素质和爆发力面前，那些汗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重量。
接下来的几个回合，简直成了噩梦。张凯在他头上得分，像在完成轻松的训练课。背身单打，那力量扛不住；正面突破，那速度跟不上。每一次身体接触，李明都感觉自己像撞上了一台开足马力的小坦克。分差被迅速拉开。队友看他的眼神，从期待慢慢变成了无奈，最后干脆不怎么传球给他了。
坐在场边休息的时候，李明拧开瓶盖，水洒出来一些，打湿了裤子。他盯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腕。不是怕，是用力过猛后的脱力。旁边一个常一起打球的老大哥递过来毛巾，拍了拍他肩膀：“那家伙是练田径转篮球的，百米国家二级。你跟他比冲，不是找不自在吗？”
老大哥点了根烟，慢慢说：“打球啊，有时候不是看你有多能冲，而是看这儿。”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。“他爆发力是好，但你就没发现他转身那下习惯先沉右肩？防守喜欢跳？年轻气盛是好事，但光想着硬碰硬，可不就得吃亏嘛。”
这话像根小针，轻轻扎了一下。李明抬起头，看向场上还在飞奔的张凯。是啊，自己刚才完全被情绪和那股不服输的狠劲给吞没了，脑子里只剩下“冲过去”、“扛住他”，眼睛却好像瞎了，看不见对手的习惯，也忘了自己的特点。他想起自己苦练的中距离和传球视野，在刚才那十几分钟里，完全被扔到了脑后。
哨声又响，该上场了。李明站起来，活动了一下脚踝。再次面对张凯，对方还是那样笑着。但这次，李明深吸了口气，把那份难堪和火气压到了心底。当张凯再次靠着他强大的核心力量试图碾压进内线时，李明没有死扛，而是看准时机，在他发力转身的刹那，迅捷地伸手一掏。
球掉了！旁边队友捡到球，立刻发动快攻。张凯愣了一下，显然没料到。回头看向李明，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点别的东西。李明没笑，只是迅速回防，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地跳，但这次，不是因为愤怒或羞愧。
比赛打完，输了。但输多少分，李明有点记不清了。他只记得后面那段时间，自己好像重新“看见”了球场。他开始用跑动和传球去调动那个体育生，而不是用血肉之躯去硬撼。虽然还是防得很吃力，虽然还是被进了不少球，但至少，他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了比赛里。
散场时，张凯走过来，拿起地上的矿泉水瓶，对他扬了扬下巴：“后面那几个球，可以啊。”语气里少了点最初的轻视。李明点点头，没多说什么。走在回宿舍的路上，浑身酸痛，心情却有点奇怪。那记“钉板大帽”带来的爆炸性挫败感，似乎被风吹散了一些。他好像被某种更坚硬的东西“插”了一下，捅破了那层名叫“憋屈”的窗户纸，反而看到了点别的。球场的较量，身体的碰撞，输赢的残酷，都挺直白的。但或许，真正的开始，是你被彻底击倒后，还能看清楚自己该站在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