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の上司に饰られた人妻
夫の上司に饰られた人妻
林晚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，手指轻轻抚过那条新到的珍珠项链。冰凉的触感贴着锁骨，光泽温润得恰到好处。这是上周丈夫陈默带回来的，说是公司年中福利，人人有份。她当时还笑着打趣，你们公司的福利可真精致。
直到昨天下午，她在陈默忘在家里的旧西装内袋，摸到一张皱巴巴的礼品小票。日期是上周叁，金额后面跟着好几个零。而付款人签名处，那个龙飞凤舞的英文花体，她认得——是陈默的顶头上司，周先生。
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着，把玻璃窗蒙上一层雾气。林晚没开大灯，只留了镜前一圈昏黄的光。她看着镜中的自己，叁十出头的年纪，眼角还没什么纹路，但眼神里的那点光，不知什么时候淡了下去。婚后第六年，日子像一池温水，不烫，却也让人慢慢失了知觉。陈默是个好人，踏实、顾家，只是两人之间的话越来越少，常常是电视声音填满整个客厅。
这项链，像个精致的闯入者。它太美了，美得不该是“公司福利”该有的样子。林晚不是没见过好东西，正因如此，她才更明白其中的分量。周先生她见过几次，年会，或是公司家庭日。五十岁上下，举止有种经过打磨的得体，看人时目光很深，话不多，但每句都落在点上。他夸过林晚泡的茶，说有种“静气”。当时只觉得是客套，现在回想，那目光似乎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两秒。
礼物本身，或许还能用上司对得力下属的笼络来解释。真正让她心里那根弦绷紧的，是昨晚饭桌上陈默的欲言又止。他扒拉着碗里的饭，像是下了很大决心，说周总下个月有个私人酒会，想请他们夫妻一起参加。“周总特意说了，让你一定来。”陈默说完这句，低头喝汤，没再看她。那种不自然，像一件没熨平的衣服，皱褶分明地摊在那里。
林晚解下项链，放在丝绒衬垫上。珍珠幽幽地反着光。这不是简单的饰品，更像一个微妙的信号，轻轻叩在她生活的门上。她想起母亲以前常说，女人的直觉，有时候比什么道理都准。她现在就有种强烈的直觉，有些东西，正在平静的水面下悄悄改变流向。
周先生那样的人，做什么都有他的章法。这份贵重，是赏识陈默的暗示，还是……另有所指？林晚不敢往深里想。她甚至有点恼火，恼火这份“礼物”带来的困扰，恼火它让自己开始审视这潭静水下的暗流，更恼火心底那丝不该有的、被特别关注时的悸动。太久没人用这种含蓄又昂贵的方式，“看见”她了。
酒会的邀请，像个精致的舞台。她几乎能想象那个场景：水晶灯下，周先生举杯走来，言语周到，无可挑剔。而陈默，或许会在一旁陪着笑。她呢？她该戴上这条项链吗？戴了，像是一种默许；不戴，又显得刻意和小气。这分寸，拿捏起来竟如此烫手。
雨好像更大了些，敲得窗棂作响。林晚把项链收进抽屉深处，没锁，只是关上。她走到客厅，陈默正窝在沙发里看球赛，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。她想问点什么，张了张嘴，最终只是给他倒了杯水。有些话，一旦问出口，那个裂缝就再也补不上了。现在的生活，像一件看似完好的瓷器，她还没准备好去听那可能存在的、细微的碎裂声。
日子似乎照常过。买菜，做饭，打理阳台上那几盆有点蔫的花。只是那条项链带来的微妙涟漪，一直在心里荡着。它提醒她，自己不仅仅是陈默的妻子，不仅仅是一个主妇。这个认知让她有点慌，又有点别的什么，像冬眠的泥土里，顶开了一点坚硬的芽。
酒会的日子一天天近了。林晚几次打开那个抽屉，看着那抹温润的光泽。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戴。也许，真正要选择的，不是戴不戴一件饰品，而是以何种姿态，走进那束即将打在自己身上的、含义复杂的灯光里。而生活的剧本，往往就在这些看似不经意的选择中，悄然翻向了下一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