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河找个女人过睡一晚,根河找个女伴共度一晚
根河的夜来得特别早，下午四点天就擦黑了。车站门口那盏路灯忽明忽暗的，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我裹紧羽绒服，盯着手机屏幕上的"根河找个女人过睡一晚"发呆，这话看着真叫人脸上发烫。
其实哪是真要找什么露水情缘啊。就是白天在敖鲁古雅看到驯鹿群时，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说要带我找白桦林的姑娘。她当时攥着串鹿骨项链跟我说："在根河找个女伴共度一晚，不图别的，就为有人说说话。"那时候不懂，现在站在零下叁十五度的风里，忽然就明白了。
鄂温克老人的火塘边
街角民宿的老板娘看出我心神不宁，往我手里塞了杯蓝莓酒："去找巴特尔大爷吧，他家的火塘能暖到人心里去。"顺着结冰的坡道往上走，木刻楞里飘出的松香味把人往里拽。
巴特尔大爷正在剥桦树皮，火星子噼里啪啦溅到他的麂皮靴子上。"城里来的？"他头也不抬，"我这儿不是旅店，但要真想根河找个女人过睡一晚那种事，出门右转。"我慌忙摆手，说就是想听听故事。老人突然笑了，露出镶金的门牙："那就坐下吧，鄂温克人的故事比驯鹿的犄角还多。"
他讲起年轻时在山上撞见的白毛风，讲如何用体温救活冻僵的紫貂。说着说着突然盯着我："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，不是真来找艳遇的，是心里缺了个口子，想让北风给填上。"
凌晨叁点的冰钓人
凌晨叁点睡不着，跟着穿貂皮的大叔去河面凿冰。钓竿插进冰洞的瞬间，整条河都在往下沉。大叔说起他女儿嫁到南方后，他天天来这儿钓鱼："有时候根河找个女伴共度一晚这话听着轻浮，可人哪，不就是图个不被冻着的念想？"
鱼线突然绷紧，扯上来条闪着磷光的细鳞鱼。大叔把鱼塞进我怀里："拿去让巴特尔炖汤，就说老耿头给的。"回程时天边泛起虾青色，我发现民宿窗台上放着冻梨，老板娘系着围裙在磨咖啡豆。她扭头朝我笑："昨儿你说梦话了，喊什么白桦林。"
巴特尔大爷看到鱼就乐了，往汤锅里扔了把野葱。汤沸时他忽然说："那姑娘嫁到海拉尔去了，养了双胞胎，去年还托人给我带奶豆腐。"我端着木碗的手顿了顿，热汤差点洒在裤子上。
午后去了十年前那片白桦林，树皮上新刻着歪歪扭扭的"平安"。摸着那些凹凸的刻痕，忽然觉得这趟来得值。回程的班车上，收到老板娘短信："冻梨给你装包里了，以后冬天常来。"
车过额尔古纳河时，夕阳正从冰面上滑下去。我翻出手机删了那些搜索记录，相册里多了张照片：巴特尔大爷的火塘边，我的影子映在木墙上，暖融融的像个回家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