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肠高中女学生
猛肠高中女学生
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教室窗户，落在堆满习题册的课桌上。林晓揉了揉发酸的眼睛，望向黑板旁倒计时牌上鲜红的数字。高叁的日子，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，空气里弥漫着粉笔灰和咖啡混合的味道。她悄悄从书桌里摸出一本边缘卷起的《百年孤独》，刚翻开扉页，同桌就用胳膊肘碰了碰她，压低声音说：“老班在后门。”
这就是我们的日常。被试卷、排名和期望填满的日常。大人们总爱说，这是人生最关键的冲刺阶段。可有时候我觉得，我们更像是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跑道上，拼命加速，却不知道终点线后面究竟是什么。铃声一响，所有人条件反射般坐直身体，那种整齐划一，几乎带着点悲壮的意味。
但你知道吗？就在这样的高压锅里，我们这群女学生，偏偏能折腾出点不一样的火花。不是那种叛逆的、撕书逃课的火花，而是更隐秘、更坚韧的。比如，我们会把励志便签贴在文具盒内侧，用只有彼此才懂的暗号互相打气；会在晚饭后短暂的二十分钟里，挤在走廊尽头，看天边烧得火红的晚霞，什么也不说；也会在模拟考砸了之后，躲进洗手间，用冷水冲把脸，对着镜子咬牙切齿地说：“下次一定赢回来。”
这种狠劲，不是摆给谁看的。它是一种内化的、自个儿跟自个儿较劲的“猛肠”。不是为了超越谁，而是为了对得起那个凌晨五点就爬起来背单词的自己。我记得隔壁班的陈薇，理科尖子生，有一次物理竞赛失利，整整两天没怎么说话。我们都以为她垮了。结果第叁天，她抱着一本崭新的错题集出现在图书馆，眼睛亮得吓人。问她怎么了，她只是笑笑：“就是想通了，哪儿跌倒的，就在那儿把坑填平，再踩实点儿。”
当然，这种“猛肠”背后，也有快被压垮的瞬间。上周五晚自习，我前排的李雯突然趴在桌上，肩膀轻轻抽动。没有声音，只有微微颤抖的校服外套。周围的人都默契地低下头，假装没看见，手里的笔却写得更快了。那种沉默的理解，比任何安慰都来得有力。下课后，我们几个挽着手去小卖部买热奶茶，插吸管的时候，李雯已经擦干脸，笑着说：“哭出来舒服多了，继续干！”
你看，我们就是这样一群矛盾的综合体。一边吐槽食堂的饭菜千年不变，一边为了节省时间狼吞虎咽；一边喊着“卷不动了”，一边在台灯下鏖战到深夜。父母和老师总觉得我们还是孩子，需要庇护和指引。可我们心里明镜似的，知道这条路的崎岖，也尝过跌倒的滋味。正是这些滋味，催生出了那种独特的“内驱力”。它不靠外界鞭策，而是从心底长出来的藤蔓，推着我们向上攀爬。
有时候我会想，多年以后，回忆起这段日子，印象最深的会是什么？大概不是某次考试的分数，而是那个为了弄懂一道数学题，追着老师问了叁遍走廊的自己；是那个明明体育不好，却在八百米测试时，拼尽全力冲过终点线，嗓子眼泛着腥甜的瞬间。这种“猛肠”，它塑造的或许不仅仅是成绩单，更是一种面对生活的底气和姿态。
放学铃响了。教室里响起一片合上书页、收拾书包的窸窣声。我和同桌并肩走出教学楼，傍晚的风吹在脸上，有点凉，也让人清醒。我们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，又缓缓吐出。明天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。但此刻，天空是淡淡的葡萄紫色，远处街灯一盏盏亮起来，像落在地上的星星。我们相视一笑，紧了紧书包带，迈步汇入涌动的人潮。路还长，但脚步，好像更扎实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