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长没带罩子让捏了一节课车作文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14:13:30 来源:原创内容

班长没带罩子让捏了一节课车作文

这事儿得从上周二下午那节手工课说起。老早听说这学期要学捏陶,大家心里都痒痒的,盼着能玩点泥巴,做个小碗小罐的。上课铃一响,手工教室那股子泥坯味儿就钻鼻子,工作台上摆着几大块灰扑扑的陶泥,转盘啊,刮刀啊,水碗啊,亮锃锃的。

我们班长李伟,平时挺稳当一人,做事周全,老师交代的事儿从没出过岔子。可那天偏偏就出了状况。老师进门先讲安全事项,特别强调:“捏陶过程中,泥坯碎屑和粉尘多,每组配的防尘罩子,大家一定得戴上,保护呼吸道。”说完就让各组组长去领工具和护具。李伟那会儿正低头翻书包,眉头拧成个疙瘩,翻来翻去,手里就空着回来了。他挠挠头,有点尴尬地跟我们这组人说:“坏了,我领的罩子……好像落上一节课的教室了。”

这下可好,我们组五个人,就四个罩子。李伟摆摆手:“我的问题,你们戴好就行。我憋着点气,动作快点捏完得了。”同桌王浩要把自己的给他,李伟没接,说按规矩来,自己的疏忽自己扛。老师已经开始演示了,他也就没再去申领,想着将就一节课。

开始捏了。那陶泥看着软,真要驯服它可不容易。得反复揉,排出里头的空气,这叫“练泥”。李伟手上沾满了泥浆,顺着转盘甩开膀子干。没罩子挡着,他离那团泥最近,细小的泥尘随着转盘转动和手的揉搓,微微扬起来,混在空气里。他偶尔偏开头,或者用手肘蹭蹭鼻子,但心思很快就沉到手里那块泥巴上了。

我瞄了他几眼,发现他进入状态特别快。起初那点不自在,好像被手里的泥给吸走了。他眼神很专注,盯着旋转的泥坯,手指的力度时轻时重。我们还在跟泥巴较劲,捏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像块石头,他那团泥已经隐约有了个流畅的轮廓。他拇指稳稳地往泥坯中心压下去,其他手指配合着在外围托着,慢慢往上提拉,那泥巴就像活了一样,顺着他的力道长高,变薄,成了一个匀称的筒子。这叫“拉坯”,是个技术活,全凭手感。

教室里嗡嗡响,别的组有说有笑,抱怨泥太硬或者形状塌了。我们这边倒挺安静,就听见转盘轻轻的吱呀声,和水碗里偶尔的撩水声。李伟鼻尖和额头冒了层细汗,他也顾不上擦。粉尘的事儿,好像真被他忘了。他全部的注意力,都在和指尖下那片柔软又固执的材质对话。他在调整,在试探,在控制。一个疏忽,力道偏了,快要成型的坯壁就会抖起来,变得薄厚不均,但他总能及时稳回来。那种沉浸,让我觉得他周围空气的流动都慢了。

快下课的时候,他手里的东西已经成了型。是个挺简单的直筒杯,没有花哨的纹路,但线条干净利落,坯壁厚薄均匀得让人惊讶。他最后用刮片小心地修了修底足,然后长长地、轻轻地舒了口气,好像才从另一个世界回来。这时他才咳嗽了两声,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子,看着自己满是泥污的手和桌上的作品,咧嘴笑了,笑容里有点疲惫,但更多的是满足。

老师巡视过来,拿起他的杯子坯,对着光看了看,点点头:“第一次拉坯,这手感控制得不错。就是……”老师看了看他空着的防护装备位置,“下回可别忘了,再投入,安全也是第一位的。不过这份专注,倒真是捏出好东西的前提。”

下课铃响了。我们忙着清洗工具,手上、围裙上都是泥点。李伟去水池边,哗啦啦地搓手,洗掉一层泥壳,又捧水洗了把脸。水珠顺着他下巴滴下来,他看起来挺精神,尽管鼻子还有点不舒服似的抽了两下。我问他:“憋了一节课,亏不亏?”他甩甩手上的水珠,说:“刚开始是有点别扭,老觉得有东西飘着。但真捏进去了,就只想着手里的泥了。怎么让它听话,怎么把它变成你想的样子……那种时候,别的好像都感觉不到了。”

他的杯子坯放在晾干架上,混在一堆奇形怪状的作品里,显得特别扎实。这件事后来我们没再多提。但我总记得那个下午,记得李伟鼻尖沾着一点泥星子,全神贯注让一团泥巴“立”起来的模样。有时候,人得先沉进去,忘掉一些东西,才能让另一件事,从手里真实地、有模有样地生长出来。那份专注,大概就是让普通的一团泥,有机会变成一件作品的关键吧。至于那忘了的罩子,倒成了这堂课里,一个让人意外地看见“专注”是如何发生的,最生动的注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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