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左爱向右爱
向左爱向右爱
巷子口那家老面包店，每天清晨飘出一样的香味。可奇怪的是，总有人往左拐，去排队等那刚出炉的牛角包；也有人头也不回地向右走，直奔街尾新开的咖啡店，说是那里的冷萃更对胃口。你看，连早餐这么简单的事，都有个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的选择。生活里的许多事，不也常常这样吗？
我有个朋友，前阵子就为这事儿烦得不行。一份是干了五年的稳定工作，朝九晚五，像钟摆一样准点，薪水不错，但也看得见天花板。另一份呢，是个初创公司递来的橄榄枝，前景听起来像画大饼，忙起来估计得披星戴月，可眼睛里那点光，藏都藏不住。那阵子他找我喝茶，杯子端起又放下，话在嘴边绕圈。“向左吧，心里那点不甘心，像小火苗似的，时不时窜一下。向右吧，又怕一脚踏空，连现在的安稳都丢了。”他这话，让我想起站在岔路口的人，看哪条路都似乎有风景，又都好像有迷雾。
这大概就是我们常说的“人生选择”吧。它不像数学题，有个标准答案等着你。向左的爱，是眷恋熟悉的安全感，是日复一日的笃定，像一件穿旧了的棉布衬衫，妥帖、舒适，知道哪儿有个线头，哪儿洗得发白。向右的爱，是向往未知的可能，是心跳加速的憧憬，像一本还没拆封的新书，你猜想着里面的故事，带着点冒险的兴奋。
有意思的是，很多时候，我们并不是在“对”与“错”之间选，而是在两种“可能的好”之间摇摆。这就更磨人了。你说，选面包的，就一定不懂咖啡的香吗？未必。可能他只是今天更需要那份扎实的饱腹感。选咖啡的，也未必不爱面包的暖，或许他只是想尝尝不一样的清晨滋味。
后来我那朋友怎么选的呢？他接了新公司的辞蹿蹿别谤，但也没和老东家闹翻，商量着留了条不那么忙的兼职路子，算是用另一种方式，同时摸了摸左右两条道。他说，这么一来，心里那架左右摇摆的天平，好像忽然找到了一个临时的、却让自己舒服的支点。这倒给了我一点启发。
我们总把“向左爱”和“向右爱”想成非此即彼的对抗，好像选了础，就必须彻底背弃叠。但生活这趟旅途，路线图也许不是印刷好的，而是自己边走边画的。有时候，那条最合适的路，未必是现成的左或右，可能需要你往左探几步，再朝右望一望，甚至在中间地带，为自己踩出一条小小的、蜿蜒的蹊径。这过程里，那份“选择的勇气”本身，或许比选择的具体方向更珍贵。
所以啊，下次你再站在自己的岔路口，为向左还是向右犯愁时，不妨先停一停。听听左边的声音，也品品右边的风景。不用急着判定哪边是绝对的热爱，哪边是彻底的放弃。你的心意，会在权衡与感受中慢慢清晰。毕竟，路不光是选出来的，更是走出来的。每一步，都算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