儋州火车站附近站街,邻近车站周边街景
傍晚时分，我站在儋州火车站出站口的台阶上，看着人流像潮水般散去。这个新建不久的车站气派得很，玻璃幕墙在夕阳下泛着金光，可我的注意力却被站前广场另一头的景象吸引了过去——那儿有条老街道，像是被时代遗忘的角落，依然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模样。
信步穿过广场，仿佛踏进了另一个世界。柏油路面到了尽头，取而代之的是坑洼的水泥路。沿街的店铺大多还保留着老式推拉铁门，五金店门口堆着生锈的零件，杂货铺的老板娘正踮着脚收拾晾衣架。这种新旧交替的景象，反而让人感到莫名的亲切。
街角飘来的咖啡香
走着走着，鼻尖忽然钻进一股焦香的咖啡味儿。循着味道望去，是家不足十平米的小咖啡馆。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，正不紧不慢地用虹吸壶煮着咖啡。“我们这儿的咖啡，还是老做法。”他抬头冲我笑笑，“这条街啊，就剩下我们这几家老店还守着。”
我要了杯本地咖啡，坐在店门口的铁艺椅子上。这椅子漆色斑驳，坐上去还会吱呀作响。老板说，他们在这条街上做了叁十年生意，眼看着火车站从老站房变成现在这气派的模样。“好多老街坊都搬走了，我们舍不得。”他指了指斜对面已经歇业的理发店，“以前王师傅给人理发，五块钱一位，现在……”他摇摇头，没再说下去。
这条儋州火车站附近的街道，就像个固执的老人，任凭周边如何日新月异，它依然按自己的节奏生活着。路边的榕树怕是比我的年纪还大，树荫浓得化不开，树根把人行道的地砖都顶得高低不平。
邻近车站周边街景在这头是另一番光景——崭新的公交站台，闪烁的电子屏，穿着时髦的年轻人低头刷着手机。而转身走进这条老街道，时间仿佛慢了下来。杂货店外挂着“公用电话”的牌子，虽然现在怕是没什么人用了；修鞋匠还在路边摆摊，工具箱擦得锃亮；几个老人围坐在树下下象棋，手边的搪瓷杯冒着热气。
我突然想起什么，问咖啡店老板：“这条街会不会也要拆了？”
他擦杯子的手顿了顿，露出个说不清是无奈还是释然的表情：“听说在规划了，可能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吧。”说完又自顾自地忙活去了，好像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似的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，老街上亮起了昏黄的灯光。不是那种刺眼的白炽灯，而是带着暖意的黄光，从各家店铺里透出来，在水泥路上投下交错的光影。这时候的儋州火车站附近站街，反倒比白天更有味道了——不是怀旧，更像是在见证着什么。
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，苦中带着回甘。付钱时，老板忽然说：“下次来可能就见不着喽。”我愣了一下，不知该怎么接话。他却又笑了：“不过人啊，总要往前看的，对吧？”
往回走的路上，我看着这条在暮色中静静伫立的老街，忽然明白了它存在的意义。它不只是在坚守，更像是在提醒每一个路过的人：在飞速发展的时代里，有些东西值得慢下来，值得被记住。哪怕最终它们都会消失，但至少此刻，它们还在那里，散发着独特的光。
回到火车站广场，回头望去，老街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，与身后车站的璀璨形成奇妙的对照。这大概就是城市的记忆吧，我想——新旧交替中，总有些东西在悄悄诉说这座城市的故事。